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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106)

再者,在未出兵时,军中伙食也大多是壮妇来做。

古时不仅男子要服兵役,女子也要入军营干后勤的活。

无论先秦还是汉后,草创之时大多都是夫妻店,主父带兵打仗,主母是要管所有军中女眷的。

所谓主母坐镇后方,可不是在后院绣花。

历史中的吕后留守沛县时,沛县是刘邦的大本营,她也曾做过这些事。

谁想到项籍会把刘邦堵在汉中回不来?当刘邦当了汉王,吕后也被项籍抓走,主母权力旁落。

现在吕娥姁没被抓走,无论她是否愿意,也要履行她身为主母的职责。

从军中仆妇到刘邦所有臣属的女眷,吕娥姁都得操心。

刘邦原本就打算让吕娥姁慢慢学,但刘盈既然吵闹,那就让吕娥姁自学呗。

反正他和儿子都是自学,吕娥姁也可以自学。

哪里不懂,吕娥姁去请教已经在乱世中编起书来的两位大儒不就行了。

“为什么是两位?还有一位呢?”曹氏被吕娥姁硬拽着胳膊当帮手,听完吕娥姁抱怨后,关注点错误。

吕娥姁也才发现,怎么是两位大儒,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嗯,张苍嘛,当然是领兵打仗去了。

刘邦先有点惊讶张苍还有为将之才,听刘盈胡扯了一堆《抡语》后,他委婉地劝说张苍悠着点,脾气别太暴躁。

张苍疑惑:“我脾气什么时候暴躁过?”

记忆力极好的刘邦给张苍复述了什么叫《抡语》。

张苍沉默良久,第一次对刘盈举起了戒尺。

虽然刘盈不惯着张苍,但张苍还找来了师兄们帮忙。

在浮丘、毛亨的加入下,即使刘盈是长了翅膀的小老虎,也只能乖乖变成嘤嘤叫的趴地喵。

刘盈委屈。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老师们凭什么上纲上线?再说了,后世都流行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他就这么注经怎么了?

“哼!等我长大,你们走着瞧!”

刘盈可怜兮兮道歉,假装自己是个无知稚童被阿父荼毒,说了侮辱圣贤书的错话,从三位大儒手中逃过一劫,回头就发誓要报复。

张苍知道刘盈绝对没反省,但也无可奈何。

他怎么知道,自己武力值强一点,居然还能被刘盈泼污水?

我们儒家才不是这样的!

张苍在汉初确实不是一般的儒。一般的儒是鲁儒,在刘邦朝堂上制定礼仪的那帮人。这群人才是以儒生的身份进入大汉朝堂。

张苍是以随军将领的身份投奔刘邦,跟随刘邦定三秦、平天下、灭异姓王,立下汗马功劳,因军功被封北平侯。

至于他儒家的本事,那是封侯之后才被萧何发现,以侯爵的身份借调到丞相府,后来一步一步成了大汉的计相和丞相,才开始做制定乐律等儒生该做的事。

如果不是萧何慧眼识珠,张苍大概会当个普通军功勋贵。

毕竟他真的对自己儒生的身份没什么自觉,和朝堂中的儒生也一点都不熟。

张苍的个例,怎么能代表整个儒生群体呢?

刘盈附在他阿父耳边道:“你别信。儒生都那样,很粗鲁。”

刘邦想,什么时候再把刘盈的话传到张苍、浮丘和毛亨耳中。

终于看到刘盈吃瘪,刘邦十分高兴。

因太过高兴,刘邦便让浮丘和毛亨推举弟子出仕。

两个只想修书,自认为没什么理政本事的大儒想了想,毛亨让侄儿毛苌赶鸭子上架,浮丘则敷衍地让刘交代表自己出仕。

“啊?我?”毛苌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毛亨道:“你和盈儿同辈,应是能和他合得来。不用担心我,浮丘的弟子申培会照顾我。”

毛苌看向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刘盈。

刘盈背着手歪头,对毛苌眨了眨眼。

毛苌:“……”我儿子都和刘盈一样大了!怎么能说和他同辈?!

但毛亨都说毛苌和刘盈是同辈了,毛苌就只能和刘盈是同辈。

同理,刘交也面临着要和刘盈“各论各的辈分”,被迫叫刘盈师弟的窘境。

两人既然通文书,便被派去给刘邦处理文书工作。

儒生甭管有没有本事理政,文书工作还是能做得井井有条。

大约是荀门的儒生都比较注重现实,他们认为乱世该用重典,减轻刑罚是刘盈当家做主后才该做的事。

刘交和毛苌整理了秦律后,删减了一些繁琐细碎的内容,又加重了比如杀人、盗窃等罪名的刑罚,恢复了丰邑吏人的刑罚典狱工作。

见两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刘邦手下掌管刑律的正副手,刘盈对毛亨和浮丘道:“原来韩非和李斯真的是荀子的弟子呀!”

刘盈重重地“呀”完,转身就跑,这次没被毛亨和浮丘逮住。

他说的是实话,老师们也不能训斥他,略略略。

毛亨和浮丘气得病了一场,病完后继续编书。

弟子们做的是正确的事,他们不会阻止。何况就算弟子走了不同的道路,这是弟子选择的道路,他们也只会尊重,顶多骂上几句。

儒家从孔子起就广为收徒,不在意徒弟选择何种未来,只是传播自己的道,不会强迫弟子遵守自己的道。

原本学儒的人后来成为法家、农家、墨家、纵横家等诸子百家中坚者不少。其他学派与儒家一样,弟子也常在诸子百家中来回横跳。

虽然荀子门人总爱投身法家,但这并不是荀子一门的问题。

嗯,不是。

毛亨和浮丘心静了,继续编书。

他们整理从咸阳偷带回来的典籍,并默写出自己背下的典籍,力图重现民间被焚毁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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