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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422)

刘盈恍惚道:“嗯,好。”

韩信还想再安慰刘盈几句,刘盈已经转身回房收拾行李。

他站在原地,在刘盈扒拉着门框催促他也去收拾行李时,才离开。

刘交和刘贾显然得到的消息更多。

不知道刘邦在想什么,居然让他们瞒着刘盈。

可他们一见到刘盈的神态,就知道刘盈已经猜出真相。

刘贾很是无奈。太子如此聪慧,哪能瞒得住?

刘交则发现不需要再瞒着刘盈,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刘盈没有笑话他,也没有安慰他,更没有跟着他一起哭。

刘盈只是嫌弃刘交吵闹,换了条船,继续发呆。

韩信忙也换船,继续陪着刘盈。

刘交拉着刘贾的袖子哭泣道:“盈儿居然嫌弃我吵!”

刘贾是刘太公堂侄,和刘太公的感情不是很深,能有理智地安慰刘交:“你是长辈,该你冷静下来,去安慰盈儿,你还让盈儿安慰你不成?”

刘交哭道:“我知道,我忍不住。”

刘贾叹气:“所以盈儿避开你,让你好好哭一场,你还有什么不满?”

刘交流着泪点头。

刘贾看向另一条船。

刘交是伤心过度,没有精力关心其他事。刘贾可是看出来,刘盈自得到京城的消息就神思恍惚。

希望淮阴侯能好好安慰太子。刘贾劝住刘交,不让伤心过度的刘交去寻刘盈,将刘盈交给了韩信。

虽然骑马可能会更快一些,但刘交这状态,恐怕无法骑马。刘邦想要瞒着刘盈,又没有很严实地瞒着,在信中下令刘盈等人从汉水逆流而上,并说不用着急。他让刘盈赶紧启程,不是让刘盈飞速赶路。

韩信猜测,刘太公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甚至已经去世,义父才让盈儿不急着赶路。

刘盈显然也已经猜到。

刘盈把所有侍卫都赶到船头,自己霸占了大船的船尾。

韩信来到船尾时,刘盈正抱着膝盖,看着船尾溅起的水花。

船工摇奖很卖力,船逆流也跑得飞快,在水面上留下一道白痕。

刘盈已经十八周岁。等他到了栎阳,已经二十虚岁,可以戴冠了。

刘盈的身材本就比同龄人高壮。把积攒的点数加上之后,刘盈的个子又往上窜了一截,真真像个小霸王。

韩信也算高个子了,但站在刘盈身旁,被刘盈衬着好像小了一圈。

高高壮壮的弟弟抱着膝盖缩成大大的一团,就像还年幼的时候一样。韩信的手轻轻放在刘盈的背上,想了许久安慰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刘盈在韩信来的时候,还仰着头看水面。

待韩信把手掌放在刘盈背上,刘盈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我离开沛丰的时候太小了。”刘盈瓮声瓮气道。

韩信想着刘盈那时脑袋上稀疏的小揪揪,道:“是很年幼。”

刘盈道:“回到栎阳后,我在栎阳待的时间也不长。”

韩信想着刘盈隔三差五乱跑,还绑架了自己:“是不长。”

刘盈的脸碾了碾膝盖:“都是借口。”

韩信已经知道刘盈大概是能看到一些未来,虽然那些未来与现在已经大不相同。

刘邦喝醉的时候,韩信曾听义父向他透露,刘盈是知道他会受辱,特意跑去观看他钻人胯,还试图让自己钻他的胯。

坏孩子。

韩信真是哭笑不得。

哦,对了,盈儿还试图去看张伯父给人捡鞋,在桥上奔跑了许久,没有撞见,很是遗憾。

涵养十分好得和仙人似的张伯父闻言,都没忍住拍了拍胸口顺气。

由此可见,盈儿或许能窥见未来的片段,但不确定是什么时候。盈儿大可不必因为错过了和太上皇最后一面,就如此难过。

韩信是这么想的,也想这么劝,却不知为何,话说不出口。

刘盈自己继续开口道:“其实也不是忘记了。我知道大父大概就是今明两年去世。可大父在我离开的时候身体可好了,还能追着阿父打。”

韩信点头:“太上皇在我离开的时候,身体也很健康,能追着义父打,抱怨义父让你涉险。”

刘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嘴角不自觉上翘:“啊?阿父又挨打了?好!”

韩信摸出妻子绣的帕子给刘盈擦眼泪。刘盈嫌弃韩信的帕子上有刺绣,膈脸,侧脸避开,从袖子里拿出萧谨戳过的帕子使劲揩鼻涕。

韩信赶紧把自己的帕子收回去。

刘盈擦完鼻涕后,十分不环保地将帕子丢水里。

他又摸出一条帕子,擦脸,擦完后又丢水里。

韩信忙把自己的帕子塞回衣襟内的口袋里。

刘盈道:“不过这些都是借口。其实就是比起陪着大父,英布更重要。就是当时大父已经生病,我肯定也会南下。”

不止南方,匈奴,中原,哪里都比见老人家最后一面重要。

韩信奇怪道:“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当然天下最重要。如果你因为太上皇生病而耽误了天下大事,太上皇肯定会揍……”

韩信顿了顿,道:“肯定会揍义父!”

刘盈乐了:“没错!”

他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刘盈道:“其实阿父本也快死了。他在征讨英布时中箭,死于箭伤复发。”

韩信不敢相信:“义父都中箭那么多次了,为何这次……不可能!”

刘盈摊手:“因为阿父以为他还和年轻时一样强壮,受伤后没立刻回宫休养,而是跑到丰邑开了十几日的露天宴席,喝了十几日的酒。”

韩信倒吸一口气:“义父他是自己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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