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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609)

夷人被汉人骗惯了,再多的花言巧语,都抵不过刘盈那双真诚的大眼睛,以及他捧出的户籍律令。

刘盈拉着夷人首领,一条一条向他们解说,哪些律令能保障他们的权利。即使夷人都知道,律令这玩意儿,在权贵面前比擦屁股的缎子还不如,可有总比没有诚意更大。

关中的边患,便暂时安宁了。

边患能不能多安宁一段时间,要看中原最终的胜利者是谁。

刘盈派出了自己全部的兵力,在袁绍的冀州和曹操的豫州征战。

虽然他自己的后勤运输很有压力,但成为战场的冀州和豫州,已经毫无有秩序的后勤可言。

袁绍的军队已经在捡河蚌和狩猎补充军粮,曹操部分军中出现了人相食的惨案。

继承天师道的张燕和创立五斗米教的张鲁张修,即使在刘盈的命令下不以宗教为基础,也能轻易煽动人心。

大不了,再喊一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以东汉末年本就存在的民谣做为口号,更能引起共鸣。

刘盈根据后世的润色,将这首民谣最后一句更改,让它在中原各地唱响。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拿着粗劣武器的百姓,仿佛自杀般地冲向了袁绍和曹操的征粮军队。

一如秦末拿着竹竿的黔首,也如十几年前将黄巾裹在头上的那群庶民。

崤山以东的豪族震怒不已。

张盈,他都不怕吗?

“若我为帝,定再约法三章,兴文景之治!”

刘盈每到一处,就许诺免一年徭役赋税。粮草充足的刘盈的军队,对沿路村庄所剩不多的糠麸丝毫不取。

就凭借着这些豪族看不懂的小恩小惠,这些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力的空口保证,刘盈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相迎,人人唯恐刘盈不为帝。

刘盈恍然。

曾经他与阿父一同进入关中。同样的举措,同样的情景。

或许那时的他还年幼,或许那时承担所有期盼的是他的父亲,刘盈虽激动自豪,感触却不深。

至少没有深到脸上许久没有笑容的程度。

原来是这样啊。

这就是阿父肩上的压力。

刘盈骑在马上,可以轻易看清站在地上的人那蕴含了太多的期盼,以至于五官都扭曲了的脸庞。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多卑微,多天真。

可这时的人,除了将希望寄托在“圣君”身上,还能做什么?

已经长大的刘盈,早已经明了“汉圣宗圣皇帝”这个谥号庙号有多不合规矩。

中原文化总是含蓄的,汉人王朝即使再期盼圣君,除非追封先祖,否则不会用“圣”来作为庙号。

而评价皇帝一生的“谥号”,也没有一个人能担得单独一个“圣”字。

至于复字的谥号,那便已经泛滥,不值一提。

是不是啊,文武大圣皇帝?你是不是更希望自己叫唐文帝?

刘盈失去了笑容很久,今日又笑了起来。

后世的汉人王朝如何,与自己何干?

后世汉人王朝遵循的规矩,就是老祖宗做过的事。

我是汉人的老祖宗!第二任的大汉皇帝!

这两个“圣”字,我要定了!

“没错,我完全配得上两个圣字。”刘盈经过许多日的三省吾身,自得颔首,“为免不孝子乱来,等当了皇帝我就把庙号和谥号定下来!”

“啊?你说什么?”被曹操放走,没去更近的孙策军中,北上来寻刘盈的诸葛亮傻眼,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刘盈道:“等我回去登基后,就和阿父阿母和伯父叔父们说,我要把庙号谥号定下来,就叫‘汉圣宗圣皇帝’!”

诸葛亮深呼吸。

“张盈啊。”

“嗯?”

“刘盈啊。”

“叫你老祖宗作甚?”

“大汉的第一位太子殿下啊。”

“在在在,有屁快放。”

后悔赶来为刘盈掌管后勤,好让刘盈轻松一些的诸葛亮哭丧着脸:“对萧相国好一点。高祖陛下或许不会在意,但萧相国真的会被你气死。”

刘盈犹豫了一瞬,坚定了本心:“你放心,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折磨,他能承受得住。”

诸葛亮双手捂脸。

袁绍只剩下邺城,曹操只剩下许县的好消息,都不能缓解他痛苦的心情了。

刘盈刚刚说的是“折磨”吧?他真的好有自知之明啊。

诸葛亮不知道该对刘盈在汉初的臣子深表同情,还是该对刘盈现在包括自己在内的下属深表同情。

“你在这里的庙号谥号别乱来,你就是太祖高皇帝!开国君王必须是太祖高皇帝!”

“好啦,我知道。真奇怪啊,为什么都是太祖高皇帝,只有我阿父是汉高祖?其他人的简称都是‘太祖’?”

“我哪知道。现在没有那么多开国皇帝。你想好王朝的名字了吗?”

“想好了,就‘宋’!”

诸葛亮详细问了是哪个“宋”字后,困惑不解:“你冒充留侯后人,定国号为‘韩’都很正常,为什么是‘宋’?‘宋’和你没有关系啊。而且诸侯中的宋国也不是什么好国家。”

韩?大韩朝吗?

刘盈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第一次被诸葛亮造成了暴击伤害。

啊,可怜的韩国,可怜的张伯父。

某个不要脸的家伙,偷了“高丽”的国名,害得人家已经被大隋和大唐皇帝改名为“高丽”的高句丽只能用老名字就罢了,怎么连“韩”都偷?“韩”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把“韩国”这个名字还给我们老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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