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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玫瑰:总裁的致命宠爱(8)

作者: 金书敏 阅读记录

“我的小茜,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生日愿望呢。”

“Emmm,我想永远年轻,永远美丽,永远以最好的姿态来展现在你面前。”他记得她索思了一阵,最后这样回答。

而现在,她似乎永远定格在了她最美的年华,独属于他自己的年华。

他记得自己推开椅子时打翻了红酒,暗红色液体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像极了那个梅雨季她裙摆上的血迹。

成田机场的航班因台风延误,他在贵宾室来回踱步,腕表表盘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灵堂设在城郊一处偏僻的殡仪馆。

当许临安火急火燎地推开门的瞬间,满室白菊的香气扑面而来。林小满抱着宋茜的遗像站在角落,红肿的眼睛里燃着仇恨的火焰。

“滚出去。”她说。

许临安站在原地,看着遗像里宋茜温柔的笑靥,那是他们初遇时的模样,她穿着棉布裙,怀里抱着《资治通鉴》。

忽然一阵风掀开白布,露出她手腕上未愈的割痕——那些他曾在深夜亲吻过的伤痕。

“她最后……说了什么?”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林小满冷笑:“她说,‘原来他背上的疤,是为别人留的’。”

许临安踉跄后退,撞翻了香案上的白烛。火苗舔舐着挽联,将“茜”字烧成灰烬。

他想起那个暴雨夜,她蜷缩在他怀里数他背上的疤痕。第七道伤疤确实是为初恋挡刀留下的,但他没告诉她,那个初恋在二十岁那年就嫁给了别人……

两年后的深秋,许临安独自驱车前往西山别墅。庭院里的白玫瑰早已枯萎,只剩下疯长的荆棘。

他推开尘封的花房玻璃门,惊起一群栖息的麻雀。

这些年他戒了烟,却染上了收集古籍的癖好。书房里堆满了宋茜曾经钟爱的典籍,每一本都夹着泛黄的便签,写满她可能感兴趣的批注。

有时深夜伏案,他会错觉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却只看见月光在空荡的走廊流淌。

手机震动,是妻子发来的离婚协议电子版,她终于厌倦了这场貌合神离的婚姻,带着儿子移民加拿大。

许临安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想起宋茜曾经说过:“你戴戒指的样子,像是在戴镣铐。”

别墅的地下室锁着一个檀木箱子,里面装着宋茜的遗物:褪色的棉布裙、断裂的陶瓷风铃、还有那本烧焦的《资治通鉴》。

这些遗物,他盯着看了许久,最后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亲爱的小茜,我的雪山玫瑰,你本该绚丽多姿,绽放在那凛冽冬日。”

你本该绚丽多姿,永远绽放在那凌冽冬日。

接着,许临安翻开书页,一张泛黄的火车票滑落——那是他们初遇那天的车票,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

他忽然想起什么,驱车前往城郊的墓园。

深秋的银杏叶铺满小径,他远远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宋茜墓前。

周教授佝偻着背,正在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她最后恨我吗?”许临安问。

老人没有回头,继续擦拭着照片:“她恨的是那个相信爱情的自己。”

夕阳西沉时,许临安在墓前放下一支白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最后一缕天光,像极了那年高铁上,她睫毛上凝结的泪滴。

他忽然明白,有些错误就像玫瑰上的刺,拔出来会流血,不拔出来会一直疼。

回程的高速公路上,车载电台播放着德彪西的《月光》。

许临安降下车窗,让秋风灌进车厢,后视镜里,墓园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暮色中。

他知道,有些故事注定没有结局,就像那年苏黎世的雪,永远停在了半空。

第8章 林小满独白

第一次见到宋茜,是在大一开学那天。

她穿着一条素白的棉布裙,抱着一摞《资治通鉴》站在宿舍门口,像个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姑娘。

她的笑容很干净,声音轻柔得像春天的风。我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总爱跟我分享她对历史的见解,而我则喜欢拉着她去食堂尝试各种美食。

那时的宋茜,眼里有光。

她会为了一个历史问题在图书馆泡一整天,会为了修复一本古籍熬夜到凌晨。

她的梦想是开一家古籍书店,让更多人爱上历史。我常常笑她是个“书呆子”,但心里却羡慕她的纯粹与执着。

直到她开始提及许临安,语气里带着少女的羞涩与憧憬。

她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懂历史,懂文学,还支持她的梦想。我替她高兴,以为她遇到了真命天子。

但渐渐地,我发现她变了。

她开始频繁地翘课,深夜才回宿舍,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

她的衣柜里多了许多昂贵的衣物,但她似乎并不开心。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她蜷缩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许临安发来的消息:"今晚别等我了。"

“茜茜,“我轻声叫她,“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小满,我觉得自己像个囚徒。”

我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削的肩膀在颤抖。

她告诉我,许临安送了她很多礼物,但每件礼物都像一条锁链,将她越捆越紧。她无法拒绝,因为她父亲的医药费全靠他支撑。

“我该怎么办?”她问我,眼里满是绝望。

我无言以对。那时的我太年轻,不知道该如何帮她挣脱这个温柔的牢笼。我只能陪着她,看着她一天天消瘦,眼里的光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