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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30)+番外

作者: 一念嘻嘻 阅读记录

“妹妹谬赞,我不胜荣幸。”谢砚颔首以礼,便继续提笔作画了。

姜云婵自然不是真的想看什么观音像,只求拖延些时间,等许婆子瞧见自己呆在世子房中,不再监视了才好。

可事与愿违,窗外的榕树后,隐约映出一人探头探脑的,估摸着许婆子还不肯罢休。

莫不是真要看两人圆房不成?

姜云婵咬牙腹诽,磨墨打圈的动作也不禁变快了许多。

谢砚扫了眼起泡的墨汁,嘴角笑意莫测:“妹妹是不是累了?不如就寝吧?”

“就寝?!”姜云婵本来满脑子都是“圆房”二字,乍然听到谢砚这么说,吓得墨条从手中滑落,摇头道:“云、云婵虽暂代胡娇儿姑娘之位,但绝无僭越之心!”

许是太过紧张,她眼中沁出泪花,似贝壳蕴着珍珠,让人忍不住想拾取。

谢砚朝她伸出手,眼见就要触碰到她的眼角。

姜云婵往后趔趄一步,嘴唇开合想着拒辞。

谢砚的手却只从她肩头滑过,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妹妹误会了,我是想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偏房就寝?”

“啊?”

姜云婵窘迫地咬了咬唇瓣,原是自己想多了!

可她此时却又不能回,支吾道:“昨儿个睡得有些久,我还不困。”

“既然如此,妹妹不如坐下用些点心,省得总帮我磨墨也无趣。”谢砚自然而然指了指书桌左边的食盒。

姜妤正愁没法子化解尴尬,赶紧应了下来,坐在谢砚左侧的圆凳上,掀开食盒。

盒子里放着桃花酥和鹿梨浆,正好都是她平日惯爱吃的。

她一边用着糕点,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此时已至亥时,侯府里连牲畜都歇下了,偏许婆子还一个劲往屋子里张望。

这墨也磨了,点心也用了,姜云婵怎好意思这么晚还待在谢砚房里?

心中正思量着对策,眼前一袭宽袖拂过。

姜云婵随之看过去,谢砚正自顾自斟了一盏梅花酿,送到了嘴边。

姜云婵赶紧攥住了谢砚的衣袖,又觉唐突,松开了手。

许婆子送来的酒断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姜云婵猜测约莫是圆房用的温情酒,怎能真让谢砚喝?

“世子,夜间饮酒伤身。”姜云婵柔声道。

谢砚一瞬不瞬盯着杯中涟漪。

这酒泛着浅淡的红,颇似姑娘红透的脸颊。

他饶有兴味观赏了一番,客气道:“无妨!既然是妹妹送来的酒,我若不喝岂不显得我不知礼数?”

说着以袖掩面,欲满饮此杯。

“这是温情酒!”姜云婵无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合盘托出:“许婆子今日找我,说邓公公下令:要我与世子、与世子……”

两个字噎在喉咙里,迟迟说不出口。

但见谢砚耐心等着,她一咬牙一闭眼:“宫里来人,让舞姬与世子即刻圆房!”

第20章 摇铃的动作看似柔软,却……

谢砚眉心蹙起,那张不染纤尘的脸上生出些许世俗的情绪。

姜云婵总不能把他与寻常人联系起来,亦觉男女情爱之说仿佛玷污了这等高洁之人。

她齿尖紧咬着唇瓣,为难道:“若让许婆子查出异样,我与世子都不好交代,所以,所以今晚我需得在世子房中借住一晚。”

“不过世子安心,我只在外间罗汉榻上歇息,与世子互不相扰。”姜云婵信誓旦旦,灼灼目光望着谢砚。

谢砚忍俊不禁,“妹妹当宫里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

“可是……”她又不可能真的与谢砚同床共枕。

姜云婵一时也没了主意,手紧攥着衣袖,攥得衣袖濡湿起皱。

“妹妹不必担心。”谢砚温声安慰,又问:“妹妹可戴了铃铛?”

“有一个。”姜云婵不明所以,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银铃,放在谢砚手上。

等放定了,又后悔了。

那铃铛正是大婚之夜,姜云婵原本要戴在脚腕上的鸳鸯戏水铃。

若被人仔细看了去,岂不丢人?

姜云婵娥眉轻蹙,想要拿回。

可显然来不及了,谢砚将它攥在手心,所幸并没特别注意铃铛上雕刻的图案,只是轻摇了下,“把屋里的帘子都拉上,叫人瞧不见里面,再摇晃铃铛或可蒙混过关。”

姜云婵听明白了谢砚的意思,双颊一烫,仓皇接过铃铛:“还是我来摇吧!”

到底是她的贴身之物,在旁的男人手里,总归不妥。

她转头放下内室的帘子,而后靠在落地花罩前轻摇铃铛。

这间内室只有六平大小,统共只放得一张床榻,一张书桌,合上帘子更显逼仄。

烛光昏黄的空间里,一人在桌前,一人在门边,面面相对,无所遁形。

铃铛轻颤的暧昧声音在两人之间徘徊,让人不知如何自处。

姜云婵眼神无处安放,只得垂头望着自己的绣花鞋,铃声也因心跳混乱不堪,没有章法。

过了片刻,高大的阴影挡在了她面前。

“妹妹这样摇可不行。”

谢砚温热的吐息掠过姜云婵颊边,她的肌肤被烫了一下,懵然抬起头。

谢砚正站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将她困在了墙角,隔着衣袖握住了她摇铃铛的手腕。

“要这样才好。”他循循善诱,带着她的手轻轻晃动。

原本纷乱的声音变得有规律起来,九短一长,叮铃铃作响。

金属的颤音有种莫名蛊惑力,每次到了那声长音,总觉魂魄都被冲散了一般,腰酸腿软。

姜云婵默默想抽开手,可谢砚骨节分明的指蕴着厚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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