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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乐园(99)

宁子瑜说他喝醉了,季厌摸摸自己的脸,嘴硬说:“我没喝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季厌也一样,又拿了一罐啤酒要拆。

宁子瑜拿走他手里的酒瓶,不让他再喝:“还不知道你,给你拿两罐,因为你只有两罐的量,别喝了。”

“小看我,还想喝一点。”季厌试图讨价还价,现在酒劲儿还没完全上头,他还有些理智,推了推宁子瑜肩膀。

晁南买了不少果汁,想给季厌倒,季厌推开果汁不要。

七哥倒是没拦着季厌喝酒,三个人都在这陪着呢,哪怕喝多了也没事儿,最后都拧不过季厌,又给他拿了一罐。

季厌喝完酒之后不会安安静静睡觉,反而精力会变得异常旺盛,以前他们聚餐,季厌有次喝多了,扯着他们三个人在剧团里拉了半宿琴,一群人还看了场日出。

火锅从10点吃到大中午,季厌又喝了两罐,结束后非要拉着他们三个去爬山,他还说想去庙里烧香拜佛。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宁子瑜已经开始穿外套了,他们都是了解季厌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季厌得把身体里的劲儿都耗完才会安静,反正也没事做,就陪着他去爬山拜佛好了,而且都喝了酒,出门透透气也好。

“我以前是不信的,”季厌已经穿好了外套,站在门口等他们,“现在想信了,我听说,那家庙特别灵,还有个许愿树,跟佛祖烧完香,再把自己写的愿望签挂在祈愿树上,就会灵验。”

七哥紧跟着季厌走出去,问他:“小季有什么愿望?”

季厌搓了搓发红的眼睛:“有很多。”

“都有什么?”

季厌想了想,很认真地摇摇头:“不能说,说出口就不灵了。”

快过年了,爬山的人不少,去庙里烧香祈福的人也比平时多。

季厌喝过酒一身的牛劲儿,他爬得也最快,把身后的三人甩在后面,扭头看不见人了,停在半山腰上等他们。

太阳最高的时候,悠远的钟声一声声入耳,季厌站在青石板阶梯上,抬头往上看,山顶寺庙红墙金瓦,古朴神秘又给人希望,就落在大片阳光里。

好像只要上去了,虔诚地烧柱香,拜拜佛,佛祖会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喝醉的季厌就是这么想的。

四个人爬到庙前,刚走到大门,季厌就双手合十拜了拜。

庙前五色方块布经幡被风吹出呼呼的声音,烧尽的香火烟雾绕着古树。

季厌以前也只是听本市的人说过,这家寺庙灵,自己从来没来过,烧香的时候按照旁人的引导,一步步跟着指示做。

人在迷茫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想到拜佛求神,试图从佛祖身上找到答案,或者求得什么指引。

季厌捧着点着的竹签香,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头顶庄严的金身佛祖拜了三拜。

他眼睛直直的,心无旁骛极其认真,下山前又在祈愿树上挂了自己写的愿望签,落款写着季厌。

宁子瑜跟晁南写完了自己的,想去看看季厌写了什么,季厌捂着自己写的,不给他们看。

山爬了,佛也拜了。

晚上回去,季厌彻底放纵自己,几个人又继续吃饭喝酒,最后季厌没吃药,累到极致直接睡了。

其他三个人也都喝了不少,都没走,反正房间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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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榛那天下午是突然从阳阳家离开的,乐谷冬在雪山拍照,不小心踩空摔下了山,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乐谷冬正在抢救室里。

周离榛立马买了机票,第二天晚上到的时候,乐谷冬刚刚醒,人还很虚弱。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小腿骨折外加脑震荡,还得住院观察。

“榛榛来了。”乐谷冬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说话声音很虚弱。

“妈,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乐谷冬拍拍周离榛的手,“不用担心。”

“以后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拍照了,”周离榛想起来还后怕,“等你出院之后,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跟我回国。”

“行,”乐谷冬笑笑,“听你的,正好回去过年,得给你爸上坟,而且我也想看看季厌了。”

乐谷冬很虚弱,没一会儿就又睡了。

陈岳斌也给周离榛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乐谷冬的情况,知道她没事之后才放心。

阳阳在他爸说完之后,把手机拿过去,也要跟周离榛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季老师身上。

挂了阳阳的电话,周离榛给乐谷冬盖了盖被子,坐在床边陪了会儿,不放心季厌,又到走廊上拨通了那个新存不久的号码。

电话快挂断了那头才接,季厌声音迷迷糊糊的,声调里还拖着小舌头的尾音。

“你,好……”

“你好。”

“是周医生?”季厌哪怕醉着,也能听出是周离榛的声音,又说,“我好像又做梦了。”

“不是梦,”周离榛听出季厌应该是喝多了,“喝酒了?”

“喝了一点。”

“喝多了?”

季厌用力呼出一口带着酒气的呼吸,继续狡辩:“我没有喝醉。”

周离榛顺着他的话:“好,你没有喝醉。”

季厌喉咙发干,含含糊糊跟他说白天的事:“周医生,我今天去庙里烧香拜佛,我去跟佛祖许愿了,我也跟佛祖赎罪了。”

周离榛被他猫爪一样的声音挠得不轻,问他:“为什么赎罪?”

季厌胃里难受,翻了个身,手机从手里滑到枕头上,又赶紧捞起来重新贴在耳朵上,怕手机还掉,手指用力压着:“我犯了错,所以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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