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情感归属假说(144)+番外

在孔嘉宣因各类事件获得的关注度下降后，白泽昭终于约到了他的时间。

自从孔嘉宣撕破了自己身上的谎言后，两人便没有单纯地进行过兄弟间的聊天，难得的和平共处也都是为了利益交换的商谈。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白泽昭提出了新的合作方向，需要重新审视双方的合作形式和分成。毕竟康岸现在支持的虚拟人生模式都是基于《神游》，白泽昭的话语权让孔嘉宣不得不妥协。

更何况，孔嘉宣并不排斥和白泽昭的会面。

如他所说，他始终还是将白泽昭当做自己的亲人，即便发生了过去的那些事，他懂白泽昭到底想要些什么，所以他偶尔也能理解。

现在的孔嘉宣已经实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他对于白泽昭过去的种种便开始释怀。孔嘉宣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在他们的计划中，白泽昭施加的阻力越来越小，甚至也曾对他们出手相助过。

不论是开放《神游》，还是不再作为人类情感派的发声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白泽昭分明都可以有别的选择，先将他们的计划扼杀在每一个环节。可白泽昭却在这些关键点选择了放任，他没有帮助他们，似乎也不再抵抗。

自灾难中的匆匆一瞥后，孔嘉宣和楚皓雅都没有时间再和白泽昭碰面。孔嘉宣在救援现场抽空关心了下白泽昭的现状，得知了他已经安全达到救援点后，便也没有多余的话语。

对于这次见面，孔嘉宣心中有许多疑惑，但与过去的每次会面前不同，他不再紧张和担忧。他不用担心，这是他弟弟为他精心准备的鸿门宴，也不用紧张自己该如何应对白泽昭的所有招数，更不用忍着心中那些遗憾，看自己和弟弟互相攻击。

现在的他既相信自己足够强大，也不再畏惧自己的身份，同样他相信弟弟看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两人的心。

孔嘉宣对这次会面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迈着比以往都更加轻快的步伐走进了白泽昭的会议室。

这一次紧张的人变成了白泽昭。

关于这次合同的调整，其实只是一次因为技术升级而进行的简单协商，对双方的根本利益没有任何影响，只需要日常对接的业务人员之间达成共识就可以。

但白泽昭还是坚持自己经手这件事，也要求康岸同样层级的人员进行对接。

两人心照不宣地等到了约定的日子，在白泽昭的要求下，这次商谈只需要他们两人完成，便也没有将地点定在公司会议室，而是白泽昭的办公室。

在那个办公室里，孔嘉宣曾经亲热地看望过他的弟弟，也曾被当做机械一般任人摆布。

孔嘉宣带着复杂的情绪再次踏入这间办公室时，他的心中依旧忐忑，却带了点期待，他在期待着白泽昭的反应。

孔嘉宣推开门时，白泽昭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孔嘉宣的到来，那一瞬间孔嘉宣眼前的人和曾经热情叫他哥哥的人重合了。

在孔嘉宣愣神的时间里，白泽昭已经领着孔嘉宣在会客桌前坐下。桌上准备着孔嘉宣和白泽昭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和水果，孔嘉宣有些怀念地勾了勾唇角，却还是只捧起了面前水杯。

白泽昭见孔嘉宣公事公办的模样，便收回了自己有些热切的视线，他拿出重新拟定的协议和孔嘉宣开始了正式的商谈。

在他们结束了投入而严肃的沟通后，孔嘉宣才主动挑起话头：“这些都是你小时候喜欢吃的，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对啊，这是我和我哥小时候最爱吃的，你喜欢吗？我看到这些东西都会想起他，觉得他还在我身边，他总是先让我吃。”白泽昭也老老实实地袒露着心声。

“你哥哥应该也很想你。从某种程度上我似乎就是他，又不是他，但我的确也喜欢这些东西。”孔嘉宣看着白泽昭拿起一个小零食，不顾忌形象地享受着美味，他也拿起一个加入了白泽昭的美食分享队伍。

“听说最近小雅身边可多人追求了，她光是应付那些人我看都挺累的。但是每次都撑不过多久，那些人就放弃了，应该是你干的好事吧？”白泽昭吃得忘乎所以，想起最近听到的八卦，努力地寻找和孔嘉宣的共同话题。

“她是很好啊，当然会有人很多人喜欢，很正常。”孔嘉宣听到这番话脸色却不再轻松，他在思索着楚皓雅隐瞒他的原因。

孔嘉宣当然完全信任楚皓雅，也相信他们的爱情经历过这么多曲折后，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可楚皓雅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些事，如果按照白泽昭所说，楚皓雅是自己面对那些不明目的的靠近，又坚定而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他们，才会让那些人知难而退，楚皓雅又耗费了多少精力呢？

孔嘉宣在和白泽昭的闲聊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乱如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楚皓雅为什么不愿和自己分担那些压力。

白泽昭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话题。他再一次惊喜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创造的产物，欣赏着在这个外壳之下自行孕育生长而成的灵魂，孔嘉宣的确是有自己思考，有灵魂，拥有自己人生的生灵了。

见话题渐止，孔嘉宣便以公司事务的理由离开了，心中思绪万千的他甚至忽视了临走时白泽昭的话语。

白泽昭冲孔嘉宣走向办公室大门的背影说道：“欢迎你随时回来谈心。”

当孔嘉宣走进电梯后，才反应过来白泽昭刚刚的送别，他在心中重重点头，回应着白泽昭的示好。

再次陷入忙碌的楚皓雅没能给孔嘉宣心灵沟通的时机，但她注意到了孔嘉宣好几次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