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土游戏清执念(92)+番外
惩罚是什么?
游戏通过什么监测玩家?
第一副本中,游戏通过光脑监视玩家;进入第二副本前,夏安之已更换新的光脑设备,IP地址和之前并不相通,游戏的新手段在哪?
夏安之拨拨指甲,盘腿坐上树枝。
滋啦——
蓝光面板变成一条电流,忽而消失。
木屋的门被锤响,老人拿着木头拐杖由内拉开房门。
半字不差地争论过后,带着竹筐的男人们无功而返。
老人装模作样锁上房门,命儿子把酒缸中的女人埋进后院。
这一次,夏安之听到后院的挖土声里,传出一句:“又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前屋内的白裙女孩嚎啕大哭,对收留她,救了她一命的老者感激不尽。
她看见老者当面倒出两碗净水。
他点亮暖色烛光,先端起瓷碗大喝一口,再把另一碗水递给姑娘,“喝口水吧,歇一……”
后者犹豫片刻,见老者喝了水安然无恙,哭诉着抿几口水。
她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没有喝过一滴水,喉咙干涩,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
娇生惯养十多年,她第一次吃这般苦楚。
精神猛然松懈,说着说着,瓷碗水见底。
她提到朱式鉴宝行,不免让夏安之想到夜间的古董店,以及名为朱换枝的“温柔”女店长。
招娣小卖部门前蹲坐的姑娘仿佛被屋内的人遗忘。
中午时分,老者拿着拐杖,期待地说:“来年就有新的大胖小子。”
屋内年轻的女声崩溃嘶哑,击打夏安之所剩无几的忍耐。
“别听,”男声清润,冷如冰的掌心捂住夏安之的耳朵,“都是……”
“都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夏安之从善如流接住后半句话。
他顿一下,似乎轻笑,应了声“是”。
夏安之吸口空气,肺管都在发凉。
男人每次出现,均是神出鬼没,没有半点声响就罢了,连呼吸声也浅淡得仿佛不存在。
他的手指贴在她泛凉的脸颊,夏安之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你是谁?”夏安之抬臂抵他。
衣袖中的坚硬枪口瞄准身后。
他比上一次循环,早出现三个小时。
树枝不便行动,小卖部传出年轻女性怆地呼天,痛心哀嚎。
夏安之身周空荡荡,树枝勉强能让她一人盘腿坐下。声音从背后发出,可他人在哪里?
头顶是树冠,枝桠撑不起一人藏匿。
疲惫的手臂另一端,抵到的只有空气。
蓝光面板没有出现提示,没有发出警告,耳后某处尚未发热,腰带安装的鬼怪执念搜寻系统没有任何异常。
不是鬼怪,冷得不像人,没有影子,手心真实却感知不到躯体。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安之的下颌冰得迟缓。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夏安之。
直到时间走过下午四点半,木屋传来开窗泼水的响动。
面红耳赤之音消失不见,剩下老人和老人儿子的满意讨论,以及年轻女孩的模糊哭腔。
门前蹲坐着的瘦小女孩,抱住三掌长的实心木棍,沉沉地睡眠。
他的冰手终于挪开,夏安之反复去看,空气空荡荡且无比安稳。
对未知的恐惧与对惊悚的兴奋带着夏安之的心轻轻一颤。
“那树上怎么不太对劲?”
“是不是有人爬上去了?”
年轻男性神清气爽走出木屋,他抬手指指离家很近、很熟悉的老树树冠。
夏安之睨过去,瞧见和老人长得七分像的年轻男人。
老人被称呼为老徐,年轻男人当是小徐。
可年轻男人,和夏安之在老爹古董店见到的肥胖中年男人,没有相似之处。
除了共为男性,他们的身高、体型,说话方式皆不相同。
夏安之盯着他一步步走近老树,没有产出躲避的心思。
她的视线锁住他挥杆敲打的动作,抬手,瞄准,指腹按至扳机,不过须弥之间。
上一次无法按动的扳机,此时得以控制,夏安之以为粒子枪冷却时间已到。
太阳光照亮她的眼眸,扳机回按,子弹发出一半,却莫名其妙猛地炸膛。
夏安之胳膊闪过痛感,细长的竹杆不受粒子弹冲击波的影响,直直地挥向她的面门。
“什么设定,真是……”
冲击波迎面撞上夏安之面门。
百年难得一遇的粒子枪炸膛,她得以亲身见到一次。
若被水鬼妈妈知道,她该笑得烟灰乱窜。
夏安之眼前走马观灯,瞥见水鬼妈妈牵起嘴角拍她脑门,笑骂:“臭丫头,一天天净想着窥看正常人的生活。”
话音落下,她鼻尖随之嗅到典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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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粒子枪击中,冲击波能眨眼间撞碎绿皮车厢壁垒。
合适的情况下,粒子弹能用于炸山,拆迁机械铁板。
至于粒子枪炸膛,是三百多年没出现过的画面。
星际联邦的武器造诣,何止成熟。
特殊调查局的研发者,何其专业。
可在刚刚,粒子枪毫无预兆的突然炸膛,巨大的冲击力没有击碎科技大衣,却撞断夏安之的肋骨,炸碎她的手掌血肉。
意识彻底消散前,她仍能感受到卫衣下的贴身作战服,坠上血肉的黏腻闷热。
那位男性没在那时候出现。
夏安之琢磨着,睁开眼,第六次站回进山下车处。
眼前模糊发昏,头疼的瞬间,她抖着手偏头干呕。
炸膛的味道混合个人血肉……
痛感太过真实,扑面而来的粒子白光太过炙热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