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被非人类缠上了[快穿](34)
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谢司宁还是被贺尘云抱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多的原因。
第二天,谢司宁就发起了高烧。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清晨,谢司宁躺在床上,疲惫地睁开眼睛,伸手想去够枕边的手机,却又实在提不起来力气,只能放任。
到中午时。
意识几乎烧到模糊的谢司宁问:【8806,我不会就这么烧死在这儿吧。】
8806:【……不清楚。】
谢司宁闭上眼睛,几乎要昏过去。
再次醒来。
耳边是嘈杂的人声。
谢司宁睁开眼,脑袋里晕到想吐的感觉稍稍减轻了一点,他拧起眉头,不等他观察仔细周围的环境,就听头顶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醒了?”
“……”
谢司宁微微抬头,对上了贺尘云冒出几根红血丝的眼睛,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还难受吗?”贺尘云问。
谢司宁迟钝地垂下睫毛,再睁开眼,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正被贺尘云抱在怀中,坐在医院的输液大厅里输着液。
周围人来人往。
一滴一滴冰冷的药水流入他的身体。
谢司宁有些想吐。
他病恹恹地开口:“有点晕。”
贺尘云没有说话,只平静地“嗯”了一声,“烧到快四十度,能不晕吗?”
谁都不知道,在贺尘云从工地上回来,看到的不是视他如空气的谢司宁,而是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到等同于死去的谢司宁时,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贺尘云抱着谢司宁,“医生说你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现在除了发烧,还有点营养不良。”
谢司宁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贺尘云又说:“你烧得时间太长,要不是送医及时,很有可能变成傻子。”
谢司宁没说话。
在贺尘云絮絮叨叨地说话声中,他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谢司宁看到的就是自己卧室昏暗的上空。
他躺在床上,静静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手撑在身后想要起身,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无力地摔回去。
卧室房门被人推开。
谢司宁狼狈看过去,贺尘云手上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跌在床上,男人大步跨了过来,放下手中的碗,将他扶起,“醒了?”
“嗯。”
贺尘云额角还包扎着纱布。
谢司宁靠在床边,对于男人喂过来的面条没有视若无睹,只是吃了两口,就没胃口地偏过头。
“我吃饱了。”
谢司宁看着贺尘云,面上还带着虚弱,“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给你多加两千。”
“昨天的医药费是多少?我等下直接转给你。”
谢司宁不认为贺尘云如今的行为是真的在对他好,反而觉得贺尘云是别有目的。
只是如今,他这名要什么什么没有的残废身上,能图的,也只有那点钱了。
贺尘云没有反对,利落地点头答应,“谢谢老板。”
“……”
谢司宁凝视着他,苍白着一张脸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条狗?”
嘴毒的大少爷精神刚好了一点,就开始损起了从一开始就得罪了他的贺尘云。
贺尘云咬牙,“……没有。”
“呵。”
谢司宁靠在床头,眼睁睁看着贺尘云吃下自己剩在碗里的面条,轻皱了下眉,拿起手机,给面前的人转了一笔钱。
随着“嗡”的一声响起。
贺尘云打开手机,赫然看到了一笔三千块的转账。
他利落点下了收款,“谢谢老板。”
谢司宁侧过头,不想说话。
·
因为这笔转账,直到中午,谢司宁才知道贺尘云为了他专门请了一天的假,留在家里伺候他这名“病人”。
坐在餐桌前。
谢司宁苍白的指尖捏着勺子,搅弄碗中的白粥,而坐在他对面的贺尘云却点了一碗麻辣烫。
“……”
谢司宁冷眼看着贺尘云,男人像是预判了他想要说什么,“医生说了,你暂时不能吃太过辛辣的食物,一切以清淡为主。”
谢司宁不置可否,低头喝了口粥。
【8806,他好幼稚。】
谢司宁:【黑化值还没有降吗?】
8806:【反派黑化值:70%。】
相较之前掉了百分之五,也算不错了。
谢司宁低头又喝了口白粥,今天光是上午,由于贺尘云细微体贴的照顾,只是水,他就喝了三四杯。
如果不是每当谢司宁想要质问贺尘云,都会看到男人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上闪烁着,“我都是为了你好”这句话的话,估计都以为这是贺尘云在蓄意报复。
——报复他之前故意说他像狗。
暗潮汹涌地吃完午饭。
谢司宁等着贺尘云把自己抱在轮椅上。
餐桌间一时安静下来,谢司宁向后靠着椅背,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因为这场高烧,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虚弱到了极点。
呼吸微弱。
贺尘云原本一直放在麻辣烫上的注意力,因此缓缓落在面前的谢司宁身上。
一时间,总觉得青年下一秒就会离去。
可平日里谢司宁和他针锋相对时,那张嘴又毒得要命。
次次捅着别人的心窝子说。
贺尘云不知为何,想到了他把手指伸入青年嘴巴里的那天,至今,指尖处仿佛还留存着那股出乎意料的柔软。
吃完饭。
贺尘云收拾好桌子,才走过去抱起快要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谢司宁。
在准备将青年放到轮椅上时,衣袖被人抓紧,贺尘云下意识低头,不等他询问,就见谢司宁睫毛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