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114)+番外
褚新霁双眸半阖,身上的侵略姿态不减, 不浓不淡地笑:“莫非你这是老虎的耳朵, 揉不得?”
沈月灼眼珠子一转,反应飞快:“你骂我!”
她跟母老虎一点都不沾边好不好, 最多只是性格骄纵一些, 有点大小姐脾气。她是作,但她又不瞎作,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从不影响重要场合, 最多在有限的时间里, 尽量优先满足自己。
褚新霁没有和她争辩,唇边含着清淡温和的笑意:“天地可鉴,我没有这个意思。”
男人强有力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际, 他看上去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若是单望过去, 恐怕还会以为他是个儒雅冷肃的绅士,但此刻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 到处都硬邦邦的,像一道充斥着厚重故事感的城墙。
他哪里都烫,同她微凉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
“谁让你抵着我。”她飞快又含糊地说完这么一句,忍不住深深吸气,像是被那个字烫到了似的,眼神不争气地避开他。
褚新霁喉结滚了滚,黑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在听到她说那个字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落入了她手中,忍不住想更用力地吻她、咬她,探寻伊甸园里更神秘的色彩。
很奇怪,他竟然会生出咬她的想法,在那瓷白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忍下这些躁意,褚新霁平静地得出结论,“所以,不是因为我吻你而掉眼泪。”
“而是你——”知道她脸皮薄,听不得那两个字,褚新霁无声地用唇语表达,“对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沈月灼几乎是秒懂,脸色涨红地辩驳道:“怎么会!都没有进去……”
幸而他们已经领证了,她是他名正言顺的丈夫,说这些话也算不上唐突。褚新霁如此安慰自己,他凝着怀里羞愤到脸色稠艳的小姑娘,将那些心猿意马的下作想法排出去,耐心地同她科普:“不一定要进去才舒服。”
“女性的身体构造很复杂,触发点也不止一处。”褚新霁的目光绝对称得上温和智,但他低哑到仿佛大提琴般的沉吟,将这个话题附上了旖旎的色彩,“每个人的敏感点不同,我想,你也并不清楚如何取悦自己。”
沈月灼快要羞赧得疯掉了。
她本意只是看不惯他这副斯文的假面,想要挑衅地掀开,毕竟他硌得她生疼,隔着西服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热,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沉重而克制,却温声说出她从未听过的话。
尽管他说话已经足够委婉,就连荤话落在他嘴里,都变得如此彬彬有礼,让人很难指出他的冒犯。
沈月灼极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在这样的氛围下,她的心也开始受他蛊惑,对未知的禁果生出本能的好奇,微弱着音嘴硬道:“我才没有,你别乱说。”
“只是接吻的话,我没有见过你掉眼泪。”褚新霁扣住她的下颔,摩挲着那处如绸缎般的肌肤,眼神黯下,说出事实。
他向来逻辑严密,又极其擅长观察细节,沈月灼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那是因为你揉我耳朵,揉痛了。”
褚新霁听完,眉毛扬了扬,仿佛真的相信她所说似的,偏头去观察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少女纤长的天鹅颈连着精致的弧线,一直蜿蜒到漂亮的锁骨,她是天生的冷白皮,皮肤也生得细腻,没有丝毫的毛孔,因此沾着绯红后分外明显,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这件衣服他挑得比较保守,胸前的大片肌肤掩映在酒红色丝绒裙中,他不再流连,视线只落在她湿漉漉的眼瞳上。
“月灼,我对力道的掌控力还算合格。”
明明拆穿她就好了,还要装模作样地顺着她的话去检查她的耳根,这张让人不忍亵渎的俊颜近在咫尺,薄厉的眉骨多了几分锋冷,沈月灼吸了吸鼻子,和他据力争:“耳朵都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真挤出两滴眼泪来=。
本想哭狠一点,最好做出那种梨花带雨的颤音,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沈月灼努力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发现根本没办法装出来,干脆嗲声道:“以后不许揉我耳朵,都揉红了,肯定会破皮的。”
这么点力道,怕是连小猫都揉不痛,褚新霁看破不说破,明知她是装的,心间还是软得一塌糊涂,指腹落在她眼前抚去那滴好不容易才挤出的泪。
“不是耳垂的问题。”褚新霁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妥协:“答应你,接吻的时候不会揉耳朵。”
沈月灼嗓音有些闷,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不接吻的时候也不能揉。”
褚新霁没回答,对上她泛着湿色的眼,“换你揉我的,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含着近乎于诱哄般的语气,沈月灼听得心跳怦然,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管怎么揉,都是男人爽。”
听到她的话,褚新霁并不认可,长眉微挑:“耳垂可不是我的敏感点。”
他没有说后半句,只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沈月灼哪里听不出来,言下之意就是说,耳垂是她的敏感点,他又不会像她一样反应那么大。
沈月灼想反驳,却又半晌找不到漏洞,怕掉入他编织的其他陷阱里,只好凶巴巴地问他:“那你什么地方是?”
褚新霁坦诚说:“我也不清楚。”
“……”
那双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过我不介意让你探索。”
着重轻咬的探索两个字,恰到好处,潮热的气息滚过沈月灼耳畔时,像是过了电一般,迅速从脊椎窜至她全身,让毛孔都跟着战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