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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向导,不是红娘[GB](45)

作者: 望八爪 阅读记录

“小姐……”

“顷哥顷哥顷哥!你等会再说!先听我说,我们——”

孟予眼瞳透亮,心想终于有人能听她说在蛇窟的遭遇,忍不住单脚在娄顷怀里蹦了两下,只是耳边的喧哗声提醒她,自己眼下还在学院门口。

她强忍倾诉欲,将话憋回去,催促道:“顷哥,咱们快回去,回一区,不想住宿舍。”

娄顷脱下外套裹住她,又将捂在怀里的热水杯塞到她手里,揽着人就要转身。

“等等,向导小姐!”

“砰”地一声,路一川甩上车门,大步追过来,将整理好的行李包递给娄顷,眼神却始终黏在孟予身上,兴致勃勃地问她:

“明天你有空没?我带你去玩云霄飞车?”

他单手撑在骑车引擎盖上,微微弯腰,不知何时换了颗新眉钉,头发也抓得松散,满是尘土也掩盖不住的招摇。

生死场里趟过一程,孟予与队友们的关系拉近不少,倒也愿意和他们出去玩,只是谁家好人刚回来就去玩刺激项目啊!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睡觉。”

丝毫看不出疲倦的哨兵表示震惊:“还睡?你都睡一路了。”

“我乐意睡,我后天也睡,大后天也睡。”没有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

孟予一扭头,拖着娄顷就走。

身后路一川还在喊:“那等你不困了再找我!”

“到时候再说。”

从学院到一区的路程不算长,抵家之后,孟予快速完成包含洗澡吃饭上药在内的一系列琐事,迫不及待地拉着娄顷念叨:

“王蛇的尾巴有这——么长,比我的床还长,感觉能一尾巴抡死我。”

“他们吃人是真吃啊,还是生吃,剁下两根手指当薯条那种吃法,吓死人了。”

“本来还要给我介绍男蛇,幸好我逃走了。”

娄顷手上不停,一会帮她抹发油,一会又去切水果,只是听她这么描述,半是揪心半是后怕,眉头始终没松过,眼神一刻不移地凝在她身上,水果切的歪歪扭扭。

“那膝盖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孟予话头一滞,没好意思告诉他是因为自己不会走路才磕伤,只模糊说是逃跑时摔了一跤,之后赶紧转移话题:

“我还算好,凌文伤得才重呢,天天靠我扶着,我的手都酸了。”

娄顷又去帮她揉手腕,找准几个穴位按压,既心酸又心疼地夸她:

“嗯,小姐最厉害。”

她说不想吃肉,娄顷就变着法儿的做素菜、熬补汤,去街上买她爱吃的零食水果,顿顿不重样,连精神体也拿给她当玩具。

那水母长大了些,孟予双手合握才拿的住。微微用力,指尖就会传来被水膜包围的触感,捏得狠了,水母会吐出几口清水,丝带状的触手卷上她的手腕,求饶般挠挠。

吃饭睡觉玩水母的逍遥日子转瞬即逝,到第四天中午,孟予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蓦地从床上弹起来,满脸的大祸临头:

“完了,忘记去见姨母了!”

娄顷满头是汗,悄悄将被她甩在床上的精神体召回来,给她出主意:

“就说你在养伤。”

岂料孟予的脸色更苦:“就是得带伤去!”她看了眼膝盖上已经结疤的伤口,去推娄顷,“顷哥,快帮我重新包起来,多缠几圈,一定要能一眼看见的那种!”

娄顷自然依她,动作麻利地找出绷带和礼裙,等她换好,半跪在地帮她穿鞋。

浅黄色的抹胸小礼裙,长度只到大腿,裙摆却有四层。手臂和后腰垂下几条绸带,走动时会和拖尾缠在一起,灵动又优雅。

是她一贯喜欢的款式。

大辉煌过后,白塔阶级分明,贵族常以礼裙、高跟鞋以及各种珠宝首饰来彰显自己“不必劳作”的尊贵身份,裙摆越大,鞋跟越高,越能表现出显赫程度。

就连学院给向导准备的统一制服,也是类似搭配。

孟予穿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累赘,光脚在娄顷的膝盖上踩了踩,别扭道:

“顷哥,换个平底。”

一切就绪后,她又擦掉多余妆容,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又把娄顷拽过来参谋:

“这样,像不像大病未愈?”

临近入冬,她还穿着短裙,膝盖大咧咧地露在外面,风一吹,两条腿也跟着抖。

娄顷沉默好一会,忍不住担心:“小姐,要不还是穿件外套?”

孟予毅然拒绝,一瘸一拐地走进城堡,在侍从的指引下,找到身处花房的埃莉诺拉。

她孤身坐在花房长椅上,蔷薇枝条沿着杏色长裙螺旋浮动,绕过腰间,攀上肩膀,像是裙子原有的花样一般。几只温养的脆弱蝴蝶,绕着她指尖绽放的蔷薇飞舞,不知疲倦。

孟予一路走来,冻得背心发凉,进入这恒温花房,四肢僵硬的感觉才褪去,瘸着腿上前行礼。

埃莉诺拉分神看了她一眼,小外甥女打扮得体,只是膝盖处裹了好几层纱布,绷带系成蝴蝶结,拖尾一直垂到小腿。其浮夸程度,像是膝盖裂开了似的。

她唇角微抿,装作没看见,继续逗蝴蝶:“此行还顺利吗?”

孟予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添油加醋地汇报自己在污染区的经历,时不时掺杂着“差点死了”“差点被吃”的夸张说法,说得口干舌燥。

但埃莉诺拉显然不是个好听众,没给出任何她想要的反应,表情淡淡:

“所以,叫你找的东西,没找到么?”

“我尽力找了,非常仔细地找过了,连运行台都没看到,可能不在宴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