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716)
她们忽然都生出一股一言难尽的滋味,林燕然的付出,她们是一点点看在眼里的,还以为她和主子恩爱至极,才这样拼命呢。
林凤凰飞跑着取来热水和盆,陈雪接下后送进房间,便避嫌出去了。
柳蓁蓁连续烧完十几根银针,再次吩咐道:“扒开她的衣裳,露出肩颈和四肢。”
叠翠和湘雨这次赶紧走到床边,手脚麻利地解林燕然的衣裳。
她们做的小心翼翼,因为知道自己主子并不喜欢丫鬟婢女近身伺候林燕然,平常林燕然身边是没有一个人伺候的,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做。
她们暗中好奇过,神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便是赘婿,身边也是仆从成群,林燕然可是主子的妻郎啊,比赘婿的身份高多了,主子身份如此尊贵,安排些下人照顾自己妻郎的衣食起居,是一种身份象征。
可是主子并没有安排,林燕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们便放下了好奇,觉得一定是因为她是乡民的缘故,一时半会改不掉底层人的习惯。
叠翠和湘雨将衣裳全部解开,只留下了亵衣,而后便退在一边。
柳蓁蓁紧皱着眉头,将林燕然一只手拉到床沿,开始往她指头上一根根扎针。
每扎一根,她就往林燕然脸上看一眼。
俗话说,十指连心,指尖扎针,最是剧痛,可是林燕然毫无反应。
血珠顺着银针,一颗一颗地从指尖上渗了出来。
滴答。滴答。
坠落在银盆中。
柳蓁蓁看了眼血色,是深红,血液粘稠,散发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得亏她已经服下了新生丸,不然已头昏脑涨四肢瘫软。
她赶忙将她五根指头全都扎上银针,让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渗出来,接着又托起林燕然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很快,林燕然的手、足、肩、颈,全都扎满了银针。
血珠一滴一滴往外渗,盛血的盆不住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房间静默的骇人。
有琴明月眼也不眨地盯着浑身扎满针的林燕然,脸色越来越白,这一幕比刚才的冲击还要大。
她越来越后悔,忽然问道:“蓁蓁,她有没有事?”
柳蓁蓁蹲守在几个银盆边,观察着出血量和血液的颜色,闻言头也不抬。
“还要再等等。”
门外众人,同样在焦急地等待着。
林凤凰站在廊下许久,忽然忍不住走到陈雪身边,低低地问了一句:“陈雪,燕然姐为什么会信息素爆发?”
她是中庸,不太懂这些。
陈雪其实内心也充满了疑惑,小声道:“乾元的信息素压制不住,便会爆发。”
林凤凰的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困惑:“可是燕然姐和嫂子不是夫妻吗?乾元的信息素爆发,坤泽可以帮忙吧?”
陈雪是过来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知道这必然是主母不愿意让郎君亲近所致,她视林燕然为主,哪里忍心在她手下人面前揭露她的伤疤,便小声道:“可能是没来得及吧。”
林凤凰皱着眉毛,不吭声了。
赤豹等人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都感觉到烦闷不已,他们是男子,虽是中庸,却常接触乾元,自然知道乾元信息素爆发到危及性命的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坤泽为她缓解。
可是林燕然是有妻子的,所有凤凰镇人都知道。
那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因为郎君是乡民,所以当上皇帝的嫂子轻贱她了,不肯再和她做夫妻?
这种想法让他们十分憋屈,又为林燕然的安危担忧,抓心挠肺的。
林燕然是凤凰镇的天,要是她倒下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父老乡亲。
此时五人只能寄托于柳蓁蓁,默默期盼着:“柳大夫一定要救回郎君啊!”
姬越坐在屋脊上,脸色铁青。
柳蓁蓁一直焦急地观察着血液的颜色,直到看见血珠的颜色开始变浅,她猛地松了口气。
一直心神紧绷的有琴明月马上察觉了她的变化,立刻问道:“蓁蓁,燕然怎么样了?”
柳蓁蓁这才直起身来,看了她一眼。
“再等等,要是体温降下来了,就没有性命之危。”
顿了顿,她又道:“她已经高烧了整整八天,压制的太狠所以爆发的也猛烈。”
有琴明月愕然一怔。
她第一反应是林燕然发烧的事她居然不知道,反而是柳蓁蓁知道,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异常难受的滋味,语气复杂地道:“此事燕然并未告诉我。”
柳蓁蓁也是坤泽,凭着同为女子的那点直觉,立刻体味出她话中的吃味。
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她竟然会说这种话,而且这句话透出来的意思,不止是对她这个朋友的不信任,也是对林燕然的不信任。
她本来不想生气的,这时终于忍不住了。
“明月,你是皇帝,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事,谁能瞒得过你?”
“你大约是,不想知道罢了。”
“燕然发烧,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发现的。”
“可能因为她是个乡民,家中又无父母长辈教导,所以对信息素不甚了解,整整八天,她只当是发烧,只吃了些药丸压制。”
柳蓁蓁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林燕然那次问自己问题后,又问了一个古怪至极的问题,她问自己平时是否有言行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