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雨落下(109)
温夏主动凑近景栩,踮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往前凑,吻住了他。
不同于昨晚醉酒后的横冲直撞,这次的吻,温柔细致。
景栩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后反客为主。
大掌轻攀住她的细软腰肢,将她又往怀里带了些,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唇瓣下移,到耳垂处时张嘴轻咬。
温夏疼得轻哼一声,报复似的咬住他的脖子,被咬的那处留了串不太清晰的牙印。
景栩抬手摸到纹路,揽着她的腰,又吻上去:“夏夏喜欢这么野的?”
“……”
他越发得寸进尺,温凉指尖探进温夏衣摆,稍用点儿力道往上掀,腰腹那截肌肤裸露出来。冷风一直在往半开的窗户灌,冷的温夏不自觉颤栗一瞬。
他手掌覆上时,温夏更是控制不住浑身发软。
景栩那双清明的眸子里陡然升起情欲。
温夏在他手往下时抓住他手腕。
景栩抬眸看她时,侵略和不爽都朝她席卷而来。
这无疑是被打扰,还是被这场缠绵中的另一个当事人打扰。
她没敢直视那双眼睛,只温声嗫喏:“今天……不方便。”
景栩算了算日子,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
他将头埋在她颈间,闷闷地笑。
笑一会儿,他又抬手钳住她的下巴,抬头吻了上去。
吻到情最浓时,景栩哑着嗓音:“我在你眼里有多好,比在我眼里就有多好。
“还有,你要记住——
“温夏和景栩,天生一对。”
温夏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直空洞的那块儿,突然就被填满了。
他一遍一遍告诉她,她值得一切美好、夸赞和这世间最纯净坚定的爱意。
总有人会爱她。
即使世界虚无,他也会穿过无垠的虚空到她身边,讲述对她厚重的爱意。
更重要的。
是他用一次次跋山涉水、披星戴月的赶赴告诉她——
爱是养分,没有一场浇灌是徒劳。
他在把他所拥有的养分给予她,这样,即使某天他不再存在于她的世界,她也能健康、漂亮地生长。
他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我爱你,是因为你本身就很好,即使没有我,你自身的品质和优点也依然存在。
你本身就是发光发热的人,在无尽岁月里静默生长,如果愿意,也能在顷刻间滂沱,成为明媚透亮夏天里一场声势浩荡的大雨。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到某社交软件上的提问,当只时觉得那个问题太过抽象,自己或许穷极一生都没办法找到答案。
她原本形如枯槁,他在某天偶然闯入她晦暗的世界,像原野上乍起的春风,携雨润万物。然后她慢慢长出血肉,向下扎根,向上发芽、开花,直至明亮鲜活。
她想,现在她可以明确回答出“什么是爱”了。
爱是教我懂得并坚信——
即使未来某天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仍觉我珍贵。
第54章 冬末绿 “我想早点到你身边。”……
在景栩开学去伦敦前, 说要带温夏回家一趟,外婆天天都念叨她。
出发前,他和温夏走过一条街, 街上已经有些许枝条在冷风里抽了芽。
看到这个景象时, 他和温夏十指紧扣的那只手, 力道稍稍加大。
温夏眨眨眼, 侧头看他。
景栩停下,半转身体面向她, 背稍稍弓着眼含笑意同她平视, 而后学她的模样眨眼,手指微屈着轻轻挠一下她手心。
同时整个人往前凑到她眼前, 两道清浅的呼吸在冷风里无声交缠。他更凑近了些, 鼻尖轻轻在温夏的鼻尖上碰了一下。
温夏茫然:“怎么了?”
“没怎么。”他指着街道上为数不多抽芽的枝丫,“只是想告诉你一下——”
他停住, 笑意也停在唇边, 黑亮的双眸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温夏看不懂他,也不问,就等着他说完。
“你和冬天的绿意一样难得。”
温夏目光短暂地落在他手指的方向, 收回后就着当下这个距离,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下一秒便红了耳尖, 趁着景栩直起身的瞬间, 整个人藏进他怀里。
景栩看着她红透的耳尖, 手指放在那处轻捻, 唇角渐渐漫出笑意:“夏夏, 没人。”
温夏伸手掐他的腰:“你取笑我。”
“没有。”景栩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牵着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走吧, 外婆说家里已经在做饭了。”
离目的地越近,温夏就越紧张。
他父母也会在,即使知道他父母都是开明温柔好相处的人,她仍免不了情怯。
毕竟,这是她作为景栩的女朋友,第一次登门拜访。
即使景栩告诉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她还是拉着他按照他家人的喜好去买了一些礼物。
准备这些之前怕不备礼失了礼数,备完了礼又怕礼数不周到。
她惶惶一晚,破晓前才堪堪有了困意。
到景栩家,刚进客厅就能闻到饭香味。
一位身着米白色高领毛衣的夫人听到动静,小跑着出来,同温夏打完招呼,想起自己围裙没摘,抱歉地冲温夏笑笑,跑回厨房将围裙摘下才又出来。
女人是景栩的母亲贺云锦。
她极有气质,是多年书香里浸染的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