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刺手记/痴儿爱刺猬(68)
即便是面临几百万的收购合同,面临公司破产,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可唯独面对程暮,他欲言又止,徘徊不敢上前。
而他又能站在什么地位去问程暮,他不过是个已经被分手的前男友,在程暮心里,他们的感情不过是随意可以舍弃的。
如今他对她的感情,是负担或是温暖,怕是都难以分辨了吧。
江挚盯着那扇门,眼尾逐渐变的通红,他晦暗的眸子含着泪,“嘎吱”那扇门突然被推开,程暮探出头,单手端着杯子走了出来。
江挚身躯一顿,慌忙转头,用手掠去眼角的泪水,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程暮端着杯子,目光往江挚这边扫了眼,她随口道:“我出来倒杯水。”
江挚转头缓和良久,直到眼角的红尽数褪去,程暮也接好水准备转身回去,江挚突然起身,叫住程暮。
程暮回头看向江挚,江挚眉眼晦涩,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藏着千言万语,他声音很沉,试探性的开口问:“你…准备走吗?”
江挚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可目光却紧紧的锁着程暮的神色,像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程暮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被他问得有些无措,她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没有感受到江挚情绪的异常,轻舔了下唇,停顿了两秒,缓缓道:“再看吧,还没定。”
程暮敷衍着说了两句,随后又轻轻点了两下头像是确定,就转头往房间走。
江挚还站在原地,在听到程暮的敷衍后,瞳孔所有的光亮瞬间被抽走,程暮转身,他眼眶刷的一下通红,江挚艰难的抬起唇,极轻的问出:“别走…行吗…”
只可惜他的声音太小,小到止于呼吸,就如同他们这段不堪一击的感情,程暮已经关上门进了房间。
唯余江挚僵在原地,眼里自他发灰的眼里滚落,他愣在原地许久,觉得有些恍惚,干涩的嘴角还微微张着,像是还在默默念叨着什么。
第39章 他牢牢盯着程暮,仿佛誓……
江挚在原地站了许久,他像是失了神一般,缓缓挪动步子转身坐回了沙发。
他的行为一切如常,只是唯独面色枯灰,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了一般。
之后的半日,程暮在卧室里待了一整个下午,没有踏出过房门,哪怕江挚叫她吃饭她也没有出去过。
程暮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飞雪,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挚。
江挚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他呼唤程暮的声音极轻,带着极度的渴求。
而在被程暮随口回绝后,江挚只是顿了两秒,沉声道了句好,就没了动静。
江挚一个人枯坐在摆满饭菜的餐桌前,看着阳台的风雪愈来愈大,天色越来越暗,直至黑夜如彻底涌入屋内,将他彻底吞没,他也没有挪动半分。
他一直在原位坐到半夜,最终还是将没动过筷的菜全都放到了保温锅里,而后缓缓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隔壁的房间内,窗帘半敞,程暮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飞雪出神,雪花像疯了般扑打在玻璃上,一下接一下,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程暮依旧没有拉窗帘的习惯,许是换了床,她此刻躺着辗转难眠,程暮听着外面没了动静的客厅,她缓缓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程暮穿上拖鞋,披上外套,绕过床头,缓缓朝着门口走去,她推开门探出头,客厅一片寂静昏暗,只有微弱的街道灯光透射进来。
程暮瞥了眼江挚紧闭的卧室门,她反手轻轻阖上门,轻手轻脚的朝着客厅沙发走去。
许是大病初愈,往常程暮一整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而今晚却饿的双腿发软,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挚。
只能半夜偷偷出来找吃的,程暮怕惊动江挚,走动的手脚极为轻巧,还时不时回头瞥眼江挚卧室的门,不知怎的,程暮突然生出一种小偷的不安感。
她心跳逐渐加快,本想赶紧走到冰箱旁随便拿个吃的,谁知这客厅实在太暗,她一个跨腿就踢到了鞋凳上,嘭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昏暗客厅显得尤为惊心。
小腿关节瞬间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程暮顾不上疼痛,忙弯腰抱住腿,回头看有没有惊动江挚。
良久,程暮保持着回头看的姿势,看着江挚那屋还没有动静,程暮长舒一口气,才像是恢复痛觉般转头去揉腿。
可能是刚做完手术,弯腰又有些着急,程暮竟突然觉得胃部又传来刺痛,她顿感不妙,生怕半夜又犯病。
程暮也干脆吃的也不拿了,直接转身回房准备直接吃药,谁知刚踉跄着起身,猛一回头,就看见推开门站在卧室外面的江挚。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江挚穿着黑色的睡衣,勾勒出他肌肉紧实的胸膛,他身形轮廓修长,眉目矜贵,哪怕只是静静站着,也徒为这暗夜增加了几分贵气和不桀。
程暮看到他的瞬间,心猛地一顿,她看不清江挚的眼神,只觉得内心顿时慌乱不止,竟突然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顷刻间,程暮的心脏像断了的弹簧一样狂跳不止,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程暮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动作的瞬间,客厅的灯已经被人打开,程暮刚想转身,隔着睡衣的腰间一热,竟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江挚长腿一跨,动作迅疾,直接单手公主抱起程暮,程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着弯腰放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