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太子每天求我回宫(18)
刘晟已经失去理智,见青木支支吾吾,大声吼道:“快说!”
“属下,属下还请来江湖上有名的制毒先生,郎一生,他说我们的药是没问题的,但用的人身体太虚弱,药性强过体质,被压过了也不一定。”
此话如晴天霹雳般将刘晟击倒,他呼吸急促,心跳极快,心里似有一头野兽要冲出来,嘶吼,撕咬,不顾一切地发疯。
刘晟抓着青木的手用力拽,只把青木甩了出去,自己也后退了一截,但还未站定人便飞奔出去。刘晟不顾青木在身后叫唤,他只知道现在他得去见李禹,是生是死他都得即刻见到他。
人到别苑的时候,侍卫跪了一地。刘晟快步朝别苑里走去,三进的院子他只飞走了几步便到了里屋。只是到了门口,他的脚步顿住须臾才艰难地掀开素绸帘子,往里走到塌前。
塌上的人安静地躺着,脸上毫无血色,一头墨发铺散着,似睡着一般。刘晟蹲下,细细看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伸出手去抚李禹的脸。他喉咙艰涩地动了动,这才哑着嗓子诘问塌上的人:“我不是让你等我了吗?李禹,你说话为何不作数?”
他用“我”,不用“孤”来自称。
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他另一手握住李禹的手,“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去北国,我们去你爱的桑空山,我带你跑马,去见你想见的人。对了,我们去见你家人,你好几年未回家了吧?”刘晟亲吻李禹的手,用脸颊磨了磨他的手背,泪水便落在李禹的手上。他想唤醒他的爱人,可是眼前的人眼睛紧紧闭着,半点不回应。
刘晟只觉得身体直发冷,他第二次体会到再也挽留不住的生命,而第一次,他赶到的时候,他的母亲也如李禹一般静静地躺着。
“李禹……”刘晟抱着李禹,不停地唤他的名字。从白天到深夜,一直不肯离去,直到天际泛白。
青木就站在门外,他看了看天,敲了敲门,小声问道:“殿下,该回去上早朝了。”若是让皇帝发现刘晟在这里事情便不好办了。
许久,后面才传来暗哑的声音:“进来。”
青木推开门,眼见刘晟坐在塌前,手握着李禹的手,通身冷冽。
“今日。”刘晟顿了顿,闭眼道:“按他的遗愿,将他葬在辰山。”
青木抬眼看塌上的人一眼,又低头:“属下领命。”
“他喜欢柳树,你在他墓前种一棵,他喜欢青酒,你在柳树下给他种一坛。他……”刘晟哽咽,第一次发现送走一个人是如此绝望之事,不是渐行渐远,而是永远不见。
青木未听到下文,默默立着等待。
“他喜欢月白色衣服,棺内要铺月白绸席。”刘晟再次出声,又道:“你先出去。”
青木出门后,刘晟拢了拢李禹的墨发,深深地吻上李禹的唇。末了,再起身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毅:“孤会替你报仇。”
早朝结束后,孙丞服侍着皇帝去了御书房,刚跪安后,御膳房送了五彩蓉糕来。
孙丞挑了挑眉:“杂家今日未点点心。”
御膳房的小太监捧着食盒回道:“是底下人对您的孝敬。”
孙丞最近胃口不好,挥了挥手:“拿下去。”
小太监起身提着食盒正欲离开,孙丞忽又叫住他:“回来。”
拿了食盒,孙丞直接将上面两层木隔拿开,果然在里层发现一个暗格。他打开暗格,从中抽出一张字条,只有短短两个字“动手”。
孙丞知道,太子殿下等不及了。
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心思颇深,但孙丞不得不承认,刘晟是个智勇双全的储君。早在刘晟还是皇子的时候,孙丞还不是大内总管,那会总管位置上的人自皇帝登基后便坐得稳。刘晟从那时起就盯紧了那个位置,先是找到当时还是御膳房侍监的孙丞,帮他葬了亡父,救了生母,而后一步步设计,将大内总管拉了下来,助孙丞坐上了那个位置。
对孙丞来说,太子不止是恩人,也是他认的主。
一直以来,皇帝吃的养生丹里面都有一味极珍稀的药,名为仙芝。仙芝有养颜补气之效,但长期食用不止会产生依赖,鲜少有人知晓,若是长期服用仙芝再去服用另一味珍药,便会相克而死。
但这个方法很危险,若被太医查出来那便是死路一条。
孙丞从一开始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今刘晟虽坐稳太子之位,但只要皇帝还在,皇位落在谁手上便还是未知数。
夜里,刘晟独坐在承风殿饮酒,他对着天上的明月举杯,薄红的脸上笑着问:“你自由了,李禹。你终于从孤身边离开了,你的心愿遂了。孤敬你。”刘晟一饮而下,又倒了一杯,“你倒是遂了心愿,却怎么留我一人呢?”
身后的木塌还残留着李禹的味道,昔日缠绵还历历在目,怎么就死了呢?
刘晟甚少饮酒,青木就站在承风殿外往里不断送酒,心里不断叹气。可惜了,李公子若在,他定要告诉他,他们的太子殿下为了他在承风殿第一次喝醉了。
喝醉的太子殿下抱着李禹的衣物不放,连鞋都不放过。
刘晟整日沉着脸一言不发,除了与幕僚和官员商榷要事,其余时间皆将自己关在书房。
青木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他的殿下整日茶不思饭不想,除了公务便是公务,几个月下来瘦了不少。他也清楚,李禹的死对刘晟打击很大,却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太子殿下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深夜,刘晟收到一张字条,是孙丞,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