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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采之(38)

作者: 小桃剩条命 阅读记录

左右不过是一段背书时间,为了赶一赶学考的进度,他们被拉来背一会儿政治。傅薄言相信凭借自己的三观还是能过学考的,何况背了也记不住,索性开始发呆了。

突然想起秦怿芜说,她每次喊“上课”的时候都会看到窗外的景色。l中的景色还是挺宜人的,春的花朵明艳,夏的绿叶繁茂,秋的枫叶热烈。冬天有什么?大概只有像黑笔信手画出的线条吧。

傅薄言看了看小老头,发现他在办公,于是悄悄地往床边挪了几步。他看向窗外,本来想着夏天应该能看到几片叶子,可现在是黑夜,只能看见月亮。他忘记戴眼镜了,又有点散光,眯了眯眼,圆月的重影不停闪烁,像是吴实义眼中的月光一样。

好烦啊,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看本人好。傅薄言又不想看月亮了,他靠在后边的墙壁上,安静地盯着书发呆。什么矛盾的特殊性普遍性,根本学不会。

还有两分钟这节课就下课了,读了许久的同学们终于累了,教室里格外安静。傅薄言时不时觉得有人在看他,这感觉时强时弱的,总不能是老师吧?还是不必去探究了,要是不去看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吴实义在看自己了?估计也不会吧,就算吴实义政治不怎么样,但是也是用尽所有力气和手段的。

一下课,小老头还没来得及走,傅薄言就溜回自己的座位:“实义,你刚刚上课的时候有没有回头关心一下我?”反正他想好了,吴实义肯定会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他在认真背书,但是傅薄言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唯心,他自己认为吴实义有就行了。

不出所料,吴实义果然“额”了半晌,但是下一秒,他居然回了句“嗯”。

“啊?”傅薄言本来都想好了要怎么说,一下子愣住了:“真……真的吗?”

吴实义显得理所当然:“怎么了,我又不喜欢政治。”

车迟裕说:“哎呀,本来以为你变成忧郁王子了的,站在后面也不找人聊天,就在发呆,一回来发现还是这么开朗。”

傅薄言看向吴实义,对方回以一个肯定的点头。

傅薄言:“……我国庆节放假不跟你一起玩了。”

然而真到了国庆,傅薄言还是整天和吴实义待在一起,直到七天全部过完。

国庆之后,年段段长居然从邢娜变成了傅薄言之前不认识的一个老师周建华。不过是暂代的,听说是邢娜最近有点事,身体也有点不舒服,应该过段时日就会换回来了。这个周建华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待学生也不错。

一时间年段议论纷纷,邢娜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怎么会让大权旁落?

对此文永祥表示不知道,他对学生的想法不以为然:“你们以为段长这么好当啊?还大权旁落,要是给我当,我都不想当。”

这也架不住学生们的好奇心啊,但是他们可不敢直接问邢娜的儿子方解意。在他们偶然得知吴实义和他们有亲戚关系之后,有时候下课时间,吴实义的座位旁边总是围着几个人。本来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了,肯定就没有什么人来找了,可偏偏吴实义不说。

本来下课时间的吴实义不喜欢离开座位去找什么朋友同学玩,这段时间的吴实义都是傅薄言的,可是被几个讨厌鬼霸占了。他原以为这样吴实义和别人聊聊天能开朗一点他会感到高兴,可是现实是他吃醋了。

后来傅薄言以学习为由把他们都赶走了,他终于问出了同学们一直好奇的问题,但其实他不怎么好奇,主要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瓜让这些人这么着迷。

“她不是被贬了。”吴实义强调道,“年段也说过是她主动要求的,确实是身体……不如说是精神上有压力吧。陶阿姨没说吗?邢临住他们家了,但是因为……你懂的原因,她内心里一直很矛盾,所以引发身体不适,现在段长是校董的一个亲戚。”

没等傅薄言点点头,一直在偷听的车迟裕一时没忍住说出来:“我就知道!”然后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过他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别人问都没有用,就傅薄言一问吴实义就像倒水一样把事情全倒出来了。说“就知道”主要还是因为车迟裕一直和邢娜是邻居,本来还感觉和段长经常到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甚是尴尬。因为家离得近,他还是个通校生,有时候还要坐邢娜的车回家。

前段时间车迟裕发现邢娜家多了个挺大的孩子,但是跟方解意长得没那么像,何况他从来没听说过方解意有什么亲生的弟弟。这孩子在他们家住得格外久了,也不像爸妈不在家暂居几天的孩子。

他们偶然在小区楼下碰到过,那个孩子有点忧郁的感觉,没什么事情就在小区的老年人健身器材上蹲一会儿,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车迟裕依稀记得邢娜在那个叫邢临的小孩旁边时,经常对着他笑。车迟裕从来没见邢娜笑过,就算是方解意拿了物理竞赛一等奖,校领导特地安排她去给儿子颁奖,她也没怎么笑过。邢娜对着邢临说话还被车迟裕“无意间”听到过,就像对小孩子说话那样,声音会“夹”起来,差点把“心脏不好”的车迟裕同学吓晕过去。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邢娜对方解意的要求极高,还特别严格,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小孩子这么和蔼。

吴实义想起邢娜对着自己的时候大多也会笑眯眯的,虽说不像对邢临那样,或许小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吧。也没听说邢娜不喜欢方曾峰啊,她不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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