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采之(49)
第一节下课后,班里话比较多的同学凑在一起讨论元旦晚会了。
从车迟裕口中得知,这次的元旦晚会老师也会参加,一共十门学科的老师,要抽出五个组的老师表演节目。
英语课代表阮疏月回忆起上次的元旦晚会,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上次抽到英语组,他们都不愿意上去表演,只有粉刷匠上去唱歌了,特别难听。那次他代课,有人还没忘记他唱歌的雄姿,还问我唱歌是不是和粉刷匠一样难听。”
傅薄言倒是想起邢娜也是英语老师,一个奇异的想法出现在脑中:“我听我妈说刑部尚书年轻的时候唱歌挺好听的,要是抽到英语组,能不能让她上。”
车迟裕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音量拔高了许多:“Are you kidding?刑部尚书年轻的时候唱歌很好听?我没听错吧?”
吴实义看着物理题,实际上心思已经飞到傅薄言所在的方向。听到了邢娜的名字,他开口打破了寂静:“邢老师最近变了好多。”
傅薄言也接话道:“对!你们没发现她最近不太爱管闲事了吗?她的一班监控都已经拆了。”
虽然傅薄言从前见邢娜的次数很少,但听妈妈说邢阿姨读大学的时候很擅长冷幽默。
车迟裕思考片刻,问道:“你们怎么都认识刑部尚书?”
“问这个干嘛。”傅薄言感觉很奇怪,还是回答了,“我妈跟实义的妈妈是好闺蜜,我当然认识实义的舅妈。”
阮疏月:“……怪不得你们总是一起来一起走,我还以为……”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袁思依咳了两声,示意她别说。
今年南方的冬天并不是一个暖冬,文永祥一个外地人钻进了教室:“嚯,你们z省什么破天气,速冻得厉害,前段时间气温反复升降,我都快成冻梨了。”
“不不不,老师,杨轩才是真冻梨。”不知那个同学应了一声。
“冻梨?为什么?”傅薄言不解地看了看杨轩,小声问吴实义。
吴实义思考了一下,感觉他们的座位离杨轩太近了,于是委婉回答:“冻梨的颜色。”
文永祥显然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但出于人民教师的基本素养,还是忍着没笑出来。
“想必某个同学已经说过这件事了,我们有一半的老师都逃离不了变成猴子供人观赏的命运。”文永祥故意停顿了一下,“猜猜都有哪些老师中奖了?”
“数学!一定要有数学啊老文,您这么有创作能力,可以编一个小品《我与数学的不解之缘》鼓励学生多学习数学。”数学课代表说。
傅薄言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对着吴实义小声嘀咕:“哪里是与数学,我看明明是……”他被吴实义用手肘捅了两下,止住了话头。
文永祥骄傲起来了:“那是,以我当年的雄姿,自然是能与莉莉结下……咳咳,跑题了。数学是被抽到了,但是他们都不让我参加,真是怀才不与啊。”说着,他故作伤感的样子,抬头四十五度不让眼泪落下。
傅薄言只关心英语被抽到了没,因为邢临肯定会缠着邢娜上去唱歌,他还挺好奇的。
“行行行,别问了,语数英主课三门都中奖了,还有两门是物理和历史。”
阮疏月假装担心道:“胡老师最近一直感冒不好,可千万别让他再开嗓了啊!”
文永祥也回忆起上次胡枫唱歌的场景,一言难尽道:“这……英语组说要唱歌,至于是谁……没定下来。”
晚上的自习是物理老师坐班。二班的物理老师秦苑夕是本地人,一米七几的个子配上甜甜的长相让她备受学生欢迎。
秦苑夕一进班级,课代表就问:“老师,你们物理组准备什么节目啊?”
“唉,说到这个就来气。”秦苑夕皱着眉头,很少生气的她把包重重放在讲台上,“我说我改编的那首歌真是太完美了,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天才,凭什么审核都过不了?”
“什么歌?”
秦苑夕放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旋律:“有个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物理,它是否是一种真理或是奥秘……”
课代表偏科严重,作为物理之王唯二的一个女生,她说:“对啊,凭什么不给过啊,高中物理就是挺简单的……”
这句话引起了同学们的公愤。
傅薄言说起了实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普通的音乐老师都曾经饱受物理折磨,听到这句歌词心里就有一种无名火,我也是。”
秦苑夕问道:“那你平时物理考多少分?赋分。”
傅薄言说:“九十来分吧,再上面不好赋分的。”
物理确实很难,就算傅薄言的物理天赋超过了很多人,但是他仍旧是补了很多课才到九十几分的,并不是像某些校园文里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考顶级学霸才能赋到的分数。如今傅薄言只恨自己坐的位置稍靠后一点,没能抢到问问题的机会。
“实义,这题你会吗?我算了几百遍都跟答案对不上,要疯了。”傅薄言病急乱投医,问了物理较为薄弱的吴实义。
吴实义看了一眼题目,思考了一下,说:“这题还好啊,你……是不是代错数据了?”
“啊?”傅薄言仔细看了一遍,恍然大悟,又算了一遍后果然对了。他暗自庆幸自己没上午问,不然又要挨骂了。
他见吴实义一直盯着试卷,试卷上一片空白,问道:“你在发呆吗?”
“嗯。”吴实义应了一声,“我在想一个人要是选错了专业,做了不喜欢的工作,应该很难熬吧。”
傅薄言说:“可能吧,为什么突然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