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温僖贵妃(207)+番外
不过,当初,惠妃身下有皇长子,康熙又是一副子嗣艰难的模样,看荣妃就知道了。
那时就这两棵苗,还都颤巍巍的,千万护着长大,可稀罕着呢,而不是现在这样,儿子都排序都排到十四了。
惠妃给他画的大饼又实在是香,他这才一头栽了进去。
只是,他投入的钱财精力越来越多,大阿哥回报的却是寥寥无几,对他也不如太子对索额图那么亲近尊重。
他一直都记得大阿哥那儿来人来要银子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是身家颇丰,但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给了银子还得不了好,他心中也不是很舒坦。
不过,他那时差不多大半只脚踏上了大阿哥的船,想下来吧,又不甘心。
若不是遏必隆当头棒喝,他如今还在大阿哥的船上一起沉浮呢。
“惠妃娘娘就要出来了,纳兰兄可想好了如何应对?”遏必隆与纳兰·明珠碰了个杯。
他原以为自己一个武夫与纳兰·明珠这样的文人即使有交集,也谈不到一起去,哪里知道,这几年下来,两人竟也产生了惺惺相惜的交情。
他是真不希望纳兰·明珠再上大阿哥的船的,一方面当然是出于私心,不希望对手壮大力量,瑾华宫中的事情是不会瞒着遏必隆的,所以,他很清楚,他们这一脉与大阿哥,最好的情况是互不干涉。
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想自己的好友,白白忙碌一场,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惠妃娘娘圈禁的这几年,大阿哥不是没有找过纳兰·明珠,只是都被纳兰·明珠想法子拒了。
若大阿哥心中记恨,纳兰·明珠则得不偿失。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纳兰·明珠老谋深算,既然打算从大阿哥的船上下来,自然不会让自己还沾上一身腥。
不过,他直觉,这次惠妃出来,后宫又不会太平了。
他因为遏必隆有意无意透露出的消息,也在十三行参了一脚,不仅将之前给大阿哥诸多银钱的亏损填补上了,还狠狠赚了一笔。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真的是很难说的,谁能知道,遏必隆会有意让纳兰·明珠参与十三行的事情呢,这几乎等同于将银子往纳兰·明珠口袋里塞了。
而且,遏必隆说了,这是他们私交甚笃,他才分润些利益给他的,并不需要他为钮祜禄氏或瑾华做什么。
纳兰·明珠自然感念遏必隆了,这不,康熙为胤祀寻先生的时候,他要避嫌自己没有上,但他的儿子纳兰·性德,现在正是胤祀的其中一个老师。
据纳兰·性德的说法,十阿哥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他心中很为老友高兴,只是,他也看不出老友的打算,只看他乐滋滋地赚钱。
朝政的事情,也少掺和,只听康熙的,做足了纯臣的样子。
没看他的儿子法喀,如今被康熙带在身边么,等下次战事起,领军的将领必定有法喀一个。
老友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纳兰·明珠感慨完,这才回答老友的问题:“惠妃娘娘心眼不大,但她又很识时务。”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索额图那老匹夫肯定会想法子为难一番惠妃,好让她没有时间与我联系。”
遏必隆给他将杯子注满酒,笑着说道:“这老东西几次官海沉浮,还没看明白,皇上没有办他,不是因为他劳苦功高,而是不希望太子的势力受影响。”
纳兰·明珠嗤笑:“皇上投鼠忌器,但这憋屈肯定是记着的,就索额图找事的本事,未来如何就看他的运气了。”
什么运气?自然是看康熙活得够不够久了,若太子羽翼丰满,康熙还健在的话,第一个饶不了索额图的就是康熙。
遏必隆放下酒壶,轻叹一声:“皇上对太子总归是不同的。”
知道他是担心宫中的女儿和外孙,纳兰·明珠宽慰道:“你也不要杞人忧天,十阿哥还小,有的是时间成长。”
“是啊,我这把老骨头总要看着她们娘俩安好的。”
两个老狐狸难得交心,畅快得喝酒谈天,只觉快意。
他们是快意了,延禧宫的纳喇·清音快要气炸了,她心中知道,自己被圈禁了几年,如今重新出来操持儿子的婚事,内务府的人素来捧高踩低,可能不会很买账。
但,她不知道,内务府竟然真的敢拿光头阿哥的婚仪来糊弄她!
“你们不怕本宫去畅春园找皇上吗?”纳喇·清音气息不稳,喝道。
“惠妃娘娘请息怒。”那内务府的人态度极好,“咱们也是第一次承办本朝皇子阿哥的婚礼,这规格上没有参考,咱们也很是为难。”
他沉吟了一下,复又说道:“若惠妃娘娘能请示皇上,定下章程,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就是差不多打脸了,这个时候,惠妃是一丝错处也不想让康熙看到的,她是傻了才会在康熙面前找存在感。
一个弄不好,她半途再被圈禁,那才是成了这满宫的笑话呢!
“你!”
“您别生气,您看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再回去改就是了。”
听到来人这样说,纳喇·清音只得憋着气,一样一样地指出不妥之处,连细节处使用的茶碗将白瓷换成彩绘都要她操心。
纳喇·清音心力憔悴,到了这时候,她是真的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沉住气,贸然对太子下手了。
纳喇·清音办理婚事的进程缓慢,她又想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这既是为了自己与儿子的脸面,也是希望康熙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将暂时解禁中的“暂时”二字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