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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鸽(75)+番外

作者: 顾栀酒 阅读记录

她就算想干也做不了苏江坐在赫尔曼的旁边隐隐担忧,以他重伤昏迷的情况来看不要说撕开包围圈,他能撕开自己的意识,从昏睡中爬起来,她就谢天谢地上高香。

她相信以赫尔曼的能力肯定能带她逃出去,只是现在,他很有可能会被战友丢弃在这里。

一群人不可能带着重伤员去战斗,可是留在此地,等待的就只有可能是苏军的子弹,尤其他还是在战场上被俘虏就没有活路的党卫军。

“时至今日,我不相信,那些嘲笑我们的人,他们还在嘲笑,对敌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坟墓更好的地方,竞争是万物之本,人类不是依靠人性原则生存,而是依靠最野蛮的竞争生存,生命不允许脆弱,胜利才是判断善恶的唯一标准,我军的信念是不择手段打败敌人,如果日耳曼民族不再强大到可以浴血保卫它自己的存在的话,它就应当灭亡,德意志就在我们的身后,柏林在向我们微笑,我们必须保持时刻的残酷和狂热,直至死亡”军官的声音铿锵悲壮。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负伤在身,几乎每一个人都厌战思乡,几乎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无法言喻的痛苦。

军官又在坐着战前动员的思想建设,苏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眼花缭乱的脑子让她听不清铿锵的忽悠,啰啰嗦嗦婆婆妈妈,她只听见最后一句:“吾之荣誉即忠诚”

苏江第一反应是这都什么狗屁理论?她在这里饿都快要饿死,她非常厌恶这个时代,厌恶这场战争,她听见干净利落的跺脚声,看见他们整齐的挥出**军礼。

一群疯子,官兵迅速整理装备,医疗兵江苏将拉进自己的队伍。

“你们要战斗吗?我没杀过人,我不行的,我不行的”苏江挣扎解释。

“不,你跟着我们撤退”

“什么?”

“医护人员不再随军作战”

苏江愣了,合着那些人是要充当敢死队。

“那伤员怎么办?”苏江问。

“我们会尽最大限度的带走”

战火再一次打响,风声呼呼,枪声阵阵,炮声轰轰,苏江想不明白那群人已经军备不足,炮兵的炮筒都不知道有没有炮弹,他们怎么撕开缺口,但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每个人都很忙,她跟着医疗队带着伤员撤离,他们用上工厂里的雪橇,。

苏军的火力肆意蔓延在工业区的北侧,没有飞机,没有掩护,她不知道医疗队要怎么撤出工业区,她听见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手榴弹,快隐蔽!”

北边的窗口被炸开,那里工厂的房顶抖三抖,苏军的炮火就在身侧擦边而过,身旁的一个医疗兵被击中头部,榴弹削走他半个脑袋,脑浆与鲜血交织在雪地上。

医疗队的脚步没有停留下来,死人不需要救援,苏江来不及惊恐,这儿已经是高危地区,她看到那一队官兵端着枪朝着相反的方向逆行而上。

“轰”

一声爆炸声在耳边炸裂,是后面那只部队的方向被炸出来深坑,泥沙碎冰四溅,

她瞬间想起敦刻尔克溅在脸上的烂肉,以及刚刚踏上船便被击沉的绝望,比子弹还要可怕的东西,是炮弹,随便一个炮弹,一个空袭就可以让一个人尸骨无存,血肉碎片。

苏军的雅克1号的飞行员扔下一颗炮弹成功炸掉下方的部队,向旁边的僚机比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远处飞来一颗猝不及防的高射炮击中那架新式单体战斗机,飞行员做着最后的抗争,战斗机还是以一种不正常的飞行旋转轨迹掉落在远处的山上,机身瞬间燃烧成炽热的火球,飞行员在最后一刻跳伞。

战斗机与高射炮的对决,震的大地晃动不安,撤退的路上不断有人被埋伏的苏军射中,苏江前面的人身子忽然一晃,扑通倒在雪地里,脖子冒出潺潺的鲜血染红一片雪地。

医疗队立刻停下来,蹲在掩体后面,没人知道刚刚的子弹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医疗兵们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此刻所有人自顾不暇还要分心照看伤兵,没有人注意到苏江,她平日四肢不勤,最近不得温饱,体力已经到达极限。

“再坚持,我们走的是补给运输路线,也许我们会遇到第四集 团军的装甲车”有人给出望梅止渴的希望。

阿诺感受到苏江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哼哼着舔她的脸,咬着她的领子,希望她能再迈出一步。苏江真的一步也迈不开,她的大脑嗡嗡的轰鸣,现在连赫尔曼都重伤在雪橇上,这次她不会在幸运的被人抗下火线。

她不想去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与自己排泄物为伴的露天战俘营,她强打起精神咬着牙努力跟上他们。

终于他们逃出了那片工业区,只是他们没有等来德军的装甲师,他们迎来了苏军的坦克,医疗兵到底不是正规士兵,他们只能带着伤兵分散撤离,重伤员很难被带走,其中赫尔曼级别虽高,但人事不省,存活率也是未知数,自然不在带走的范围内。

“真的不带走他吗?他是你们的军人啊”

“我们有太多的军人,无法再带上他”

“可是他还活着啊”

“我们知道,但是我们必须做出这样痛苦的选择,我们要为其他存活几率大的伤兵负责”已经有人带着各自能够动弹的伤兵离开。

苏江拉扯着阿诺,阿诺不愿意离开,呜咽着,转着圈徘徊在赫尔曼的身旁,苏江拉扯着阿诺要离开,但阿诺十分固执,这固执苏江见过,她看一眼阿诺,又看一眼人事不省的赫尔曼,她将雪橇绑在阿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