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宠偏执小狼崽(17)+番外
“……爹,怎么有空过来?”裴雁洲才想起来裴仲舒今天没去上朝,自昨日敖星“闹”了一场后,裴雁洲还没有和他说过话,现下一见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仲舒缓声道:“早上身子不适,便告了假。”
“可好些了?”两父子一见面要么是吵架,要么就是沉默不语,这般客套倒是第一次。
裴仲舒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院子里唯一一棵树,那是一棵秋海棠,已经长到了碗口粗细:“今年这树开花晚了些……可有到祠堂去给你娘上香?”
裴雁洲点点头,绕过他进了屋子:“一起来就去过了。”
“我收到了邓老的请帖,他家老大回来了是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代我去送些礼。”裴仲舒在门外道,“我去陪陪你娘。”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裴雁洲换衣服的手终究是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含苞待放的海棠树——娘亲已经离开他十五年了。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搭在一边,衣服袖子将一边的抹额打了下来,裴雁洲叹了口气,将那抹额捡起来看了半晌,重新塞在了枕头底下。
……
“两年不见,雁洲你又长高了啊。”邓家大哥喝醉了酒,逮着弟弟们一个一个看过去,裴雁洲笑着把他按回凳子上,对一边无奈的邓长钧道:“幸好是在你院子里,大哥这副样子要是让外头大臣看了去,明日定要给皇上上折子了。”
邓长钧把一边还捂着脸的程子平推出去:“你去叫人送醒酒汤来……别捂着脸了!不就是让大哥咬了一口吗!”
程子平瞪大眼睛:“怎么不让他咬你一口!我又不是四五岁了,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喝醉就到处咬人?”
“那还不是你细皮嫩..肉好咬吗?”裴雁洲伸手一指古振,“你看古振就没你这么娇气。”
古振已经喝得半醉,闻言傻笑起来,邓长钧见状干脆把程子平往地上一扔:“我去叫醒酒汤,我可不想照顾酒鬼。”
裴雁洲叫了下人过来看着两个醉鬼,跟上了邓长钧:“你今日兴致不高,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两人正经过邓府后院假山附近,邓长钧露出一个“果然还是你懂我”的眼神,把他拉到了假山后面,悄声道:“皇上年后要对南边开战,可能要我哥带兵。”
“南国?他们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和周边开战过了,年年上供都没有差错,怎的就要打他们?”裴雁洲皱眉道,“伯父可知道是何人在后面搞鬼?”
邓长钧低下头,狠狠道:“还能有谁?右丞相劝说皇上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只是不知圣意如何,我等也不能妄自揣测。”
“我去打听打听,这还没过年呢,不急。”裴雁洲安慰道,邓长钧是他们几个之中年纪最小的,当值也是文职,根本应付不了这些事,“若真要开战,乔瑾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二皇子的母家就在南国边上,皇上不可能不顾及。”
“但愿如此。”邓长钧松了口气,一颗心却还是高高挂着,他总觉得这个年过不安稳。
……
裴雁洲将几个醉鬼送回家后已经是后半夜,他与更夫擦肩而过,不想打扰裴仲舒,就熟门熟路地翻上了墙头,本该回去休息,他却鬼使神差地跑到了敖星的墙头上。
已经是深夜,敖星的府中还是凉亮着灯火,裴雁洲看向东厢房,唯独那间房没有亮光。
他想着这会儿敖星肯定睡下了,正准备回去,却听见黑夜中风声卷来几声呜咽,像是有人在哭。
他蹙眉挺停住动作,扭头寻找声音来源,惊愕地发现竟是东厢房里传出来的。
想起敖星出宫时的不对劲,他想也没想就跳下墙头,大步来到东厢门口,手放在门上又停了下来——万一敖星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正在独自伤心,他这会儿闯进去会不会被..干掉?
不,应该说是肯定会被..干掉。
裴雁洲犹豫之间,门内传来一声重物倒地声,他精神一紧,不顾后果地推开门冲了进去:“十一殿下!”
眼前的一切是裴雁洲预料之外的,只见敖星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亵裤被尾巴挤掉一半,那条毛绒绒的尾巴此时一改之前的柔顺,炸了毛拍打着地面,敖星一脸冷汗,头上的兽耳紧紧贴着颅顶,整个人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十一……敖星!”裴雁洲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跑过去将他抱了起来,这才发觉他浑身滚烫,竟是发起了高烧。
敖星恍惚间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躲开裴雁洲的手:“你怎么会……过来?”
“路过,听见你声音,就过来看看。”裴雁洲试试他的额头,敖星下意识张嘴要咬他,被他躲开了:“让我帮你。”
敖星咬着牙偏过头:“不用你操心!”
“今天没下雪,也不冷,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吗?”裴雁洲不顾他的反抗,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在敖星快要吃人的眼神中急切问道,“是不是太子给你吃了什么?”
敖星脸色苍白,他现在意识不清,闻言还是努力想了想:“我就……喝了几杯酒。”
“是在哪里喝的?谁给你喝的?”裴雁洲一边问他问题,一边找了毛巾来,浸了凉水后给他擦脸,“仔细想想,好不好?”
敖星感受到那清凉,忍不住往裴雁洲手心蹭了蹭,裴雁洲一愣,听他闭眼道:“书房……不,应该不是酒,那是茶水,是敖明光亲自倒给我的……”
“敖明光喝了没?”裴雁洲听见这话,严肃地握住了他的肩膀,“敖星,太子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