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九千岁(187)
它造型独特,像树像草又像花,光鲜艳丽,百媚千娇,温润亮泽。
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来人,把它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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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厅中那场不欢而散的会面过后,萧野便一直回避在自己的院子里,到了开席前才露了面。宴席上,留香也在,早已换了那副宫人的打扮,大大方方地坐在林素芸左手位上。
林素芸当真如她自己所说,对留香百般照顾……
噢,不对,自林素芸向皇帝请了旨意之后,留香便换回了自己的本名,刘芳韵。
“韵儿,”林素芸也不嫌肉麻地抓起她的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萧野看着想笑,刘家刚背叛萧家的那会儿,林素芸破口大骂,诅咒刘氏一家人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一场寿宴,吃得欢欢喜喜,其乐融融,不论林素芸说了什么,萧野都没有反驳,可当林素芸点到萧野,意思让他表表态时,萧野却没有任何动作。
像是兴味十足地在看一场好戏。
该说的,他早就已经说清楚了。
如今,不必在亲朋面前扫林素芸的脸,那样只是激怒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这个分寸,萧野还是知道的。
宴席尾声,该给的脸给了,该说的吉祥话也说了,就连不该喝的酒也喝了。
萧野酝酿了会儿,起身,“母亲,孩儿庆和宫那边还有急事,需先行一步,望母亲宽恕孩儿不孝之罪。”
林素芸也知道萧野装了半天乖,亲朋面前,她更在乎这层脸面不能撕破。
于是便露出慈爱一笑,“难为野之了,为圣上办事,还得顾着我这个老婆子,快去吧,晚些时候,我让韵儿送些吃食过去。”
在座的谁不晓得这是御前第一红人,庆和宫的事就是圣上的事,哪会有半个多言,皆是纷纷附和。
只是其中有几个一路察言观色下来,扭扭捏捏的还想等个更合适的时机去敬酒,没想到这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再来。
人要撤了。
萧野离了宴席,迟远从旁跟上。
却被萧野“觑”了一声。
迟远看得多明白啊,皱着一张脸,讪讪道:“爷,不是我啊,真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萧野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了。
看得迟远心里一抖,接着又是一抖,“爷,您听我说……”
第122章 有点想她
萧野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迟远。
就算迟远一早就是林素芸安排过来盯着他的,可好歹,十几年的感情了,萧野对迟远不薄。
而迟远落在林素芸手上的家人,早就被萧野接了回来,由迟远亲自安排,他没过问。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永定侯府跟庆和宫比起来,实在相距太远,迟远自然懂得如何取舍。
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还会在这个位子上坐多久。
“不是你?”
刚踏出侯府,萧野便回身问了一句。
迟远火急火燎地解释了一路,如今被萧野主动一问,反而没话了,耷拉着一张脸,使劲地在身前摆手。
“那就去查查,究竟是谁?”
“是!”
萧野上了马车,迟远坐上车夫驾,在握起缰绳的前一刻,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呼!
好险!
他真的不算激灵,这么没捅娄子还真要感谢,这十几年来自己对萧野的真情陪伴和悉心了解。
萧野上次离京之前便安排了他给紫来阁屋里加个衣橱,不必大,但又要求里头必须有一个独立的隔子。
后来又问他京都里的布庄和裁缝铺,自己进去了也没没让他跟,再后来就是在搬运这批成衣的时候,他当真是好奇死了,不小心看了一眼。
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是女裙、女装!
嗬!
那裙身的颜色,要多娇媚有多娇媚,要多艳丽有多艳丽。
迟远一开始还猜不透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还当是萧野一时的消遣。
可这……
若是消遣的话,是否未免又太过认真了啊?
昨日老夫人进宫向圣上讨了留香出来,今日又是这个安排。
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呀。
他家主子就是喜欢上一个美貌的太监了,还逼着人家扮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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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萧野赶在入夜前就回了庆和宫,一脚踏入庆和宫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呢。
他没回紫来阁,而是怀着做了件好事,等待着嘉赏的心情率先去了花芜的独舍。
可她不在。
床榻的最里侧摆着装银票的盒子。
萧野习惯性地坐在那竹椅上,呆了一会儿,心中原本装着满满的待倾的情愫,此时却因为无处倾诉安放而消瘪了下去。
迟远来报说,花芜跟王冬出去了,横扫京都繁华一条街,把能玩的都玩了。
他叹了口气,笑自己。
“走吧。”
听说那名有嫌疑的宫人已经被“请”到类似芷兰宫那样的废弃冷宫里。
他得亲自去审。
是桂月宫里负责外围扫洒的宫女,近五年来,其兄在外欠下巨额赌资,还因此被人断过一只手。
却是在今年,陆陆续续将这五年的赌资悉数还清。
只是,那赌徒架着一只断手洗心革面当了半个月良民,而后呢!
照样在长盛万利两间赌坊里,不见天光、日夜糜烂。
严刑拷打这种事自是不必萧野亲自动手,只是几番下来,那个叫绿绮的宫女仍然不肯认罪。
“是觉得只要话不说开,庆和宫就奈何不了你,还是打算死自己一个,换全家人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