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02)

工藤新一走到窗边，在左侧耳机上轻点两下，接通某个频道：“你去拆教堂了？”

接通的那一刻，他确信耳机里有好几种不同的声音，非常细微。但在他开口之后，各路杂音倏地消失，只剩下了一道较为明显的风声。

说风声不准确。是某个人的呼吸声。

那道呼吸微妙地停了0.1秒。工藤新一可以猜到，对方应该是想用问候的语气说“你醒了”，但或许同样猜到他会对此表示不耐烦，于是那人开口说的是：“嗯，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这个回答并没有完全走出工藤新一的不耐烦领域。但至少他听到的是对问题的回答，而不是像以前大多数时候那样答非所问。

于是他耐着性子说：“理由。”

“帮西本测试一下她的最新研究成果——你们，去北边。”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听声音，黑羽快斗似乎刚刚从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跳下去，“因为它会让我想起某个躲在电梯里的人——你们几个，去西边。”

工藤新一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在某国家的一些古早爱情故事里，时常能够看到类似“因为一个人，放弃一座城”的说法。以前闲来无事看到这些所谓的浪漫情节时，工藤新一会因为其过于狗血而重新捡起快要翻烂了的侦探小说。

今天，黑羽快斗给他贡献了一个与上述内容几乎毫不相干且毫无美感的剧情：因为一个人，拆掉一栋楼。

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在联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于是收回思绪，用两秒钟的时间斟酌词句。

“现在的小孩子都没你这么幼稚。”他说。

“我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有多幼稚。但是——”

就在这时，副总指挥官的通讯器再次响起来。

“什么事——”小泉红子如梦初醒般皱了皱眉，“慢点说。”

对面异常吵闹，说话的人喘着粗气，语调有些慌张。混乱的杂音被电流裹挟得更加失真。

“报告指挥官，西部居民区发现变异者，一队四队请求支援！”

“报告，南部居民区发现感染者，五队正在控制相关人员！”

“报告，北部居民区发现变异者，三队请求支援！”

……

小泉红子目光一凛，抬头时正好对上工藤新一看过来的眼睛。

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和树林都在微风里摇曳。炸雷般的声音混在一起，衬得会客室格外安静。

“我就应该早些拿个东西把右眼皮粘上。”小泉红子扯了一下嘴角，“二队长，听到请回答。”

“但是什么？”工藤新一说。

“但是——小心点，”耳机对面响起打斗声，“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有多幼稚。”

“哦，我想起来了。但是，以前见过的小孩子看见喜欢的东西会伸手去要，对于不喜欢的东西会——对，像这样拧断就行。”

工藤新一挑起一边眉。

“刚刚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我是说，对于不喜欢的东西，虽然不至于毁掉，至少会踢一脚。”

二队长的声音从通讯器对面一堆乱糟糟的杂音里突围出来：“我是二队，指挥官有什么吩咐？”

小泉红子：“东部有无异常？”

“报告指挥官，一切正常。”

工藤新一简单消化了一下这熟悉的怪盗式的强词夺理：“那你踢完之后去哪了？”

黑羽快斗的声音压得有些紧，伴着重物倒地的闷响：“发现居民区有点动静，就过来看了看——”随后声线变得格外放松，“这边处理完了，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五队长？”

小泉红子：“好，二队全员现在立即前往西、北——”

“报告指挥官，北部居民区得到黑羽长官的支援，变异者数量已清零！”

“报告指挥官，西部居民区得到黑羽长官的支援，变异者数量已清零！”

小泉红子：“——？”

二队长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指挥官？”

小泉红子愣了愣，随后说：“不用了。守好东部，保持通讯畅通，等我指令。”

二队长：“……好的，收到。”

安静的会客厅里，小泉红子和工藤新一微妙地对视一眼。

短暂的沉默之后，副总指挥官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可以给黑羽和他的克隆人单独划分一个编制——他的行动力一向这么强么？”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也许吧。”

“工藤长官是在夸我吗？”

“……没有，你听错了。”

“好吧，”黑羽快斗轻笑一声，背景的打斗声依然此起彼伏，“那，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

“我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你了。”

“说。”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很香？”

“？”

“是薄荷味的，我一整晚都能闻到那种味道。”

“第56次试验，失败——我受不了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宫野志保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均是一愣。

“还有我。”白马探听起来像是在犯恶心。

黑羽快斗：“你们一直在听我们说话？”

工藤新一可以想象黑羽快斗在对面挑眉的样子。

“谁让你们连线公共频道？你们以为我们想听吗？”

西本景子一只手捏着耳麦，一直纠结于要不要关掉，闻言望着宫野志保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工藤和我连线会用私人频道。”黑羽快斗不无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