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22)

伤势最严重的两人相继醒来，小泉红子、白马探以及从未出过临时研究所的宫野志保穿越大半个管控区赶来，赤井秀一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与两人联络，朱蒂也冒着违规的风险借用赤井秀一的副总指挥官权限对两人通话问候，随后闯进总部指挥处加入远程通话的还有服部平次、远山和叶、铃木园子以及京极真等人。

“活下来就好。”A组组长赤井秀一这样说。

小泉红子与总部取得联系之后，总部立即组织大批外勤人员前往第4辖区进行营救，以最快的速度将幸存者安全撤离，并联合其它分部及时封锁第4辖区。由于事态严重，总指挥官降谷零不得不亲自出面控制局势。

好消息是，宫野志保通过对白马探血清中的病毒抗体等成分进行研究，成功研制出了解药。

在第4辖区的病毒即将突破最外层防线之前，解药被送达前线，于是生化病毒的传播范围被有效控制在了第4辖区境内。目前，S级头号危机已基本解除，第4辖区的救灾工作已至收尾阶段。

在络绎不绝来探望或是通讯问候的人们口中，黑羽快斗了解到这些。

人类创造出足以毁灭世界的东西，却又靠自身的智慧和坚持度过末日般的灾难。

隔离养伤的日子里，他们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管控区之内，吃穿用度全靠总部定时供应。

黑羽快斗尽管伤势严重，醒来后没多少天就靠着过硬的身体素质下了床。他向来不喜欢在密闭空间里久待，这段时间他却很少离开病房。大多数时候，他不愿意躺在床上，而是和工藤新一并排坐在一起。

只是坐着。

由于病房基本都连通，来来往往的伤员和医护人员常经过这里。这些路过的人一般都会看见靠墙的长凳上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右腿打着石膏不便走动，一个左手打着石膏懒得走动。两人很少说话，却用简单的眼神就能完成寻常人之间需要用好几句话才能解释清楚的想法。

负责黑羽快斗的护士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懂这两人其中一段眼神交流的含义。

某一次，她提醒黑羽快斗该喝药了，后者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则转手就拿起了桌上的刀，然后黑羽快斗就飞速喝完了药。

当时护士被吓出一身冷汗，毕竟不想喝药这件事也不至于要了黑羽快斗的命。

后来她才知道，工藤新一当时表达的是：“总部今天送了苹果来，你把药喝了，我去给你削一个。”

她也是事后回忆，才发觉一向喝药拖沓的黑羽快斗那次其实是欣然接受的。

他们大多数时间不说话，但并不无聊。

黑羽快斗常把玩空药瓶或其它待回收的物品，拨弄的时间长了就开始下意识地变魔术玩花样。工藤新一通常都是淡淡地侧头看着魔术师灵活翻飞的右手，但有时候也会忍无可忍地把他手里的垃圾拿过来、隔着整个药房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两人甚至会因为路过的人盯着他们看太久，而在漫长沉默中途忽然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双双偏开头，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时间变得很慢。打着石膏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有光。

“那天晚上的白鹰和白虎，后来去哪了？”黑羽快斗忽然说。

“总部的人进入第4辖区之后，白鹰带着他们找到了我们。”工藤新一缓缓道，“我们被救出去的时候，它们一直跟着。本来我们的人想把它们赶走，但灰原说它们可能会有研究价值，所以就把它们留下了——现在它们被关在管控区的特殊观察室里。”

黑羽快斗点点头，有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黑羽快斗盯着左手亚麻的绑带和灰白的石膏：“总部会怎么处理小泉？”

闭目养神的工藤新一原本没说话，黑羽快斗没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于是后者不太情愿地开口：“撤去分部副总指挥官的职位。”

“就这样？我还以为那位刻板的降谷指挥官会惩罚得更重些。”细长的药瓶在黑羽快斗右手指尖飞速旋转，“毕竟涉及到整个辖区的沦陷，这对塔来说应该算天大的过失。”

“不排除这个可能。”工藤新一睁开眼，“但现在正缺人手，总部需要她。”

当代医学与科技尚且解决不了众多特殊能力者精神域方面的问题，黑暗向导的精神疏导能力则能在很大程度上填补这些空白；在执行复杂任务时，无论是大规模攻击还是大范围操控神智，黑暗向导的存在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推进效果。

而黑暗向导也实属罕见，因此即便被认定为有重大过错，这个免死金牌一般的重要身份也能替其避免最坏的结局，例如驱逐、关押、甚至处决。

因为他们难以被替代。

黑羽快斗忽然叹了口气：“活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黑暗哨兵。”

工藤新一没说话。黑羽快斗转过头，见工藤新一重新阖上眼，呼吸也异常平缓。

他知道工藤新一没有真的睡着。看着这人清冷安静的侧颜，他像以前一样玩性大发，伸手用指关碰了碰那人的脸。

工藤新一不带任何感情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黑羽快斗忽然笑了：“工藤长官，别这么冷漠好吗？”

他本来是随心的一句打趣，也没期望工藤新一有什么反应。但出乎意料地，工藤新一睁开眼，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黑羽快斗还没来得及从那细微的变化中读出具体含义，就见工藤新一嘴唇动了动。对方似乎花了一秒钟组织语言，开口时说的是：“你觉得我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