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36)

他朝工藤新一走了几步，随后微微欠身，盯着工藤新一万年冰霜似的脸：“工藤长官的实力当然没人质疑，只是和自己人较量这件事，他似乎没那么擅长。”

“你说什么？”

“因为他总是习惯放水。”

工藤新一停下动作。抬起头，就看见黑羽快斗似笑非笑的脸。

他自然知道黑羽快斗是在暗示他们上一次自由格斗的事。那次他也的确有些心不在焉。

那是黑羽快斗来总部的第一天。也就是那场不期而遇的较量改变了所有既定的安排，从此他们的命运再次被绑定在一起，烙上同一个名为A组的军务部编制的印。

这个印就在他们的白色衬衫上，在青灰色的天光之下，宣告着他们此时此刻相同的立场。

此时此刻的，自己人。

“我说得不对么？”自己人说。

工藤新一短暂地恍惚。他想起很多很多年之前，他和某个人还是那样不共戴天。

那个他宣誓一定要抓到的人。不曾被公安和FBI信任的人。

太阳拖着漫长的影子坠落，又在黑暗里升起。然后这个人又站在他面前，带着扑克脸的笑意。

工藤新一嘴唇微动，带着扑克脸笑意的自己人却忽然皱眉。

“怎么了？”

黑羽快斗摆了摆手。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再次抬眼看过来时，已经没有了方才不自然的神态。

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黑羽快斗上一次作出类似的反应，还是在1920训练场中。那时他也是像这样摆了摆手，随后云淡风轻地说，可能是眼睛进沙子了。

“我可以继续，别扰了大家的兴致。”工藤新一刚侧过身，黑羽快斗就按在他肩膀上，“近期内最后一次玩的机会了，谁知道下一次会是在什么时候。”

工藤新一看向他的眼睛。

深蓝色的眸子好像永远这样鲜活而深邃，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落入星光。以至于他偶尔会忘了，它们也会像几秒钟前那样，随时随地变得空洞而死寂。

一瞬间的万籁俱寂，连同心跳声都湮没在凝固的骨血里。

“你确定现在没问题？”工藤新一忽略掉他后半句话，把三根手指伸到黑羽快斗眼前。

“大拇指，食指，中指。加起来是三。你在法式耍帅——我通过测试了吗，长官？”

工藤新一：“……”

他收起法式耍帅的那只手，确保它不会捏成拳头砸在某人的脸上。

“工藤长官，黑羽长官——”方才接过黑羽快斗军装外套的年轻士兵朝两人喊话，“两位准备好了吗？如果可以开始——”

“麻烦给我一块蒙眼布。”工藤新一说。

“你干什么？”黑羽快斗挑了挑眉。

擂台下的女孩似乎愣了下，于是工藤新一重复了一遍，她才后知后觉地向器械室跑去。

工藤新一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其实黑羽快斗问出口的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意图。工藤新一若是给他一个回答，无非也就是“为了公平”之类的字眼。

但这人却什么都没说。

女孩动作很快，几乎是转瞬就拿着蒙眼布出现在擂台边。工藤新一伸手接过。往眼睛上缠的时候，黑羽快斗看着他的动作，眼底的光微微闪烁。

不算久远的昨天，他和白马探路过射击训练场，其中最耀眼的人眼前缠着黑色的绷带。

——自从他进塔以后，所有不涉及到团队合作的训练，他都会蒙着眼睛参加。

——为什么？

——我建议你亲自去问问他。朱蒂这样说。

工藤新一缠好了蒙眼布，在擂台正中站好。清瘦的半张脸仍旧淡漠，一副薄唇教人窥不见任何喜怒。

只是负手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两位长官，现在——”

“请等一下。”黑羽快斗出声打断。

女孩闭了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生怕这人突然喊停离场。

幸好，两秒钟后，这人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让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麻烦帮我也拿一块蒙眼布，谢谢。”

--

“你在走神，工藤长官。”

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压在身下，嘴角的弧度不减，话音里却有些不满。

擂台周遭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声。

工藤新一勾住黑羽快斗的腿，顺势借力脱身：“你为什么也蒙眼？”

他本应该自后扣住黑羽快斗的双手，但对方似乎已经料到他的动作，在双手被钳制之前已经贴地翻滚一圈，半跪在地。

“你很在意这件事？”黑羽快斗躲开一记扫堂腿，耳边劲风不止。

“我只是讨厌一些模仿行为。”

“我也是出于好意。刚刚只是一瞬间看不见了，不妨碍现在——如果我全程都能看得见，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黑羽快斗差点被这人的连续攻势逼出一道后空翻。

两人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工藤新一挥出的一拳刚好打在那人胸口。听见黑羽快斗的痛哼时，他怔了怔，随后立即伸出左手去捞人。

耳边炸开的呼声让他确信他们已经处于擂台边缘，于是黑羽快斗在摔出环绳之前被他拽住衣领拉了回来。

“怎么不躲开？”工藤新一压低声音。

“我躲了——”黑羽快斗听起来有些委屈。

如果没有蒙着眼睛，工藤新一还能从那双狡黠的眼里看出些端倪。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黑羽快斗已经两个利落的转身闪到他身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