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44)

再表演一个奇迹吧。怪盗基德。

--

黑羽快斗猛地坐起来。工藤新一在他身边缓缓睁开眼，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

两人各自冷静了几秒钟，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不是梦。”

工藤新一抬起左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

按照训练日程安排，他们在大约一个小时前进入了这个虚拟实境训练场。训练项目名为1228，与曾经的限时障碍越野本质相同，规定时间延长到3个小时，场景设置在野外，目的地是距离出发地20公里以外的一面旗帜，障碍类型包括但不限于NPC攻击和随处可见的陷阱。

比如他们现在所在的大坑。

两人身上身下全是和他们一起掉下来的干草。工藤新一记得，掉下来之前，他们正同其他参训者们一起和一群NPC火拼。掉下来之后的记忆发生了断层，断层之后，就出现了刚刚的天台。

“是程序嵌套。”工藤新一说。

黑羽快斗正要起身，闻言抬头：“什么？”

“记得《盗梦空间》么？”

“当然。我们那年一起看的。”

黑羽快斗还想补充说，而且看了不止一遍。工藤新一没给他这个回忆往事的机会。

“程序嵌套通常只出现在特定训练场中，和梦中梦的原理一致，本质上是在虚拟实境训练场中再开一层虚拟训练关卡。完成第二层的任务之后，参训者会在第一层醒来，等到完成第一层的任务后就可以退出系统。”

“这么复杂。”黑羽快斗挑了挑眉，“这样的话，程序设计难度应该很大吧。”

“对，而且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因此采用这种形式的训练项目很少，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种类型训练场的存在。很久之前塔刚开始开发这种训练场的时候，我被拉去做了一轮测试，之后就再也没接触过。”

工藤新一说着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正常的嵌套程序里，会在第一层设置一些进入第二层的接口，类似于帮我们进入系统的那些座椅和控制屏。”

但他们并不是通过接口进入，显然是无意间触发了某个条件才进去的。

黑羽快斗揉着眉心回忆刚刚的场景。进去的时候毫无防备，莫名其妙就在大楼里被一群黑衣人围追堵截，之后被逼上天台。被打得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这次肯定不是普通的程序故障。”

工藤新一点点头：“要尽快告诉赤井先生。”

他撑着身子半跪在地，尝试用手环和外界联系。

虚拟训练场中的通关要素都是虚构对象，不会具象成某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一个普通虚拟训练场中触发嵌套程序本来就属于严重错误，更不要说其中的BOSS还是一个早就死在了十年前的人。一个至今回忆起都是噩梦的人。

这说明程序已经被改写了。死灰复燃的黑衣组织，在通过这种方式宣告他们的野心。

“所以说，刚刚的通关条件就是杀了琴酒？”

“应该是的。他比我们先一步摔死，所以我们运气不错，在摔死之前通关了。”

黑羽快斗看着这人淡漠的侧脸，一时有些出神。

他理解工藤新一在提到程序问题，提到那个男人时的冷静。这人在先前一次次向赤井秀一提出关停程序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天会到来，因此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工藤新一的语气这么平静，就像刚刚差点变成一摊血肉模糊的人不是他一样。明明刚刚在嵌套程序里面，他们都不知道周围的一切是虚拟现实，在高速坠落的时候，他们是那么清晰而清醒地走向死亡。

“老样子，联系不上。”工藤新一看着在屏幕正中不停旋转的灰色圈圈，干脆摘下手环丢在了一边。感受到黑羽快斗的眼神，他说：“怎么了？”

“还记得上一次我跳下去抓住你之后，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工藤新一动作一顿。黑羽快斗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把人用力按倒在地上，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尖锐的树枝，对准了身下人的咽喉。后者皱了皱眉，没有反抗。

“你这样对我说，真想杀了我。”

“你现在是想把这句话还给我？”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工藤新一仿佛看见了曾在4号分部见过的这人的克隆体。那样的眸子才是这般死寂，甚至于染着被扭曲到几近疯狂的，真心实意的杀意。

他把树枝举起来。不是威胁，警告，或是装腔作势。那是一个蓄力的动作。

工藤新一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

眼前人忽然和20岁的模样重合。那一年，有个人就是这般浑身戾气，用一种似是要将将身下之人吞吃入腹的狠绝，把他深深压进枕头里，让他战栗，让他无法呼吸。

“快斗。”

被这样轻声唤了名字的人眸光微动。树枝尖端堪堪停在距离工藤新一脖颈一寸的地方。黑羽快斗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时间困惑，不安，很多少见的情绪同时出现在那张扑克脸上。

“我只能尽量避免今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但不能保证我不会再做出相同的决定。”工藤新一说，“那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么。”

黑羽快斗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所在的大坑外，从某个方向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声。由于环境分外安静，除了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之外，这种类似于通信器中传出来的声响就格外明显。

黑羽快斗扔掉手里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