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48)

“如果您用设备价值去衡量这件事，那我也无话可说——我认为人员安全最重要。在清除那些莫名其妙的程序故障之前，停止其他虚拟实境训练未必是坏事。”

黑羽快斗只是远远地听着，都能感受到会议室里浓浓的硝烟气。

工藤新一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到了塔和塔的负责人的逆鳞。要知道，训练和选拔对于这个集体来说，就是核心组织文化一样的存在。

说它是宗旨，教义，信条，都不为过。

会议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最后那一箭是谁射的？”赤井秀一忽然开口。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铃木园子的声音小得可怜：“是黑羽君。”

“好。回去以后告诉他一声，让他眼睛没问题之后来领罚。”

“是我让他用的火矢。”

工藤新一说完这句，会议室里好一会没人说话。

“工藤。”赤井秀一一字一句地说，“你还记不记得，进训练场前我对你们说了什么。”

“不要乱来。”

工藤新一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过分。

又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吧？”宫野志保的声音忽然在很近的地方响起，黑羽快斗短暂地愣了愣神。

他用两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对方询问的是他的眼睛。

“嗯。”他在一片漆黑中点了点头，“前几年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发生频率？”

“应该有三四次。”

“持续时间？”

“时间不长。最短的时候十几分钟，最长的一次持续了三个小时。”

会议室里的脚步声和桌椅挪动的嘈杂声音开始变多，听起来是刚刚散会。

黑羽快斗隐约听见赤井秀一最后说了句“违反军令，一并受罚”，其余的人声就都被脚步声、文件翻动声和其它的噪音掩盖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宫野志保继续发问。

黑羽快斗嘴唇动了一下。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医护室的门被打开，工藤新一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灰原，出来一下。”

宫野志保似乎是盖上了一支笔的笔盖，然后把手上的文件和笔一起放在黑羽快斗床头的桌面上。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黑羽快斗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出了门，然后是医护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开白噪音了吗？”工藤新一朝医护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宫野志保靠在窗户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按下两个按钮。

“现在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把遥控器抬起来晃了晃，给对方展示了一下此刻医护室里的白噪音频率。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神情却依然没有松懈。

“说吧，大侦探。”宫野志保把双臂环抱在胸前。

“他的眼睛——”工藤新一刚开口又顿住，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能不能治好？”

宫野志保玩味地一笑：“前几天不是还吵着要换室友么，怎么现在又对他关心得不行？”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期限是不是早就过去了？”宫野志保说着朝他伸出一只手，“东西拿来，让我听听你们都吵了些什么。”

工藤新一垂着眼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很轻地说：“是我的错。”

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几秒钟。

宫野志保没想到工藤新一会是这种反应，打趣的心思顿时飞得无影无踪。

她一时不知道对方指的是哪种错。是如今的他们幼稚争吵的错，还是20岁的他们那年闹得天翻地覆的错。

还是与眼下刚发生过的事情有关的别的什么——

宫野志保收回手，没去看工藤新一的表情。

“现有医学手段解决不了他的问题，目前只能慢慢跟进观察，定期安排一些康复治疗。”她淡淡地说，“我看过他之前在分部的医疗记录，情况不算严重。”

工藤新一知道对方这么说是出于安慰。

如果这种间歇性失明在某次至关重要的外勤任务中复发，后果会非常严重。即便黑羽快斗能够及时调动其余感官去感知周围情况，在局势变幻莫测的任务现场，失去视力也是非常危险的事。

而A组人员数量原本就少。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上级点人执行任务时往往不会仔细考虑这些士兵的过往病史。

他和黑羽快斗这次被临时叫来处理1920训练场的突发情况就是很好的例证。

“我知道了。”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

“我这边会针对他的情况继续研究治疗方案，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说着拿出一个小药水瓶扔给工藤新一。

后者轻巧地接过。

“这是什么？”

“明目安神的，配方类似于某种信息素。”她用下巴指了指医护室的门，“涂在眉心，鼻梁和太阳穴上。”

工藤新一紧绷的脊背轮廓终于变得稍稍柔和了些。

“谢谢。”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宫野志保忽然叫住转身往医护室走的人。

“工藤。”

被叫到的人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过头。走廊上不算明亮的白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让那小半边轮廓显得越发清冷。

他像是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安静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宫野志保盯着那个孤寂的背影看了一会，一时失语。

有些话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反复提及只会降低内容的分量，可能也会招来几分厌烦的情绪。但她此刻却突然有了种冲动，想要再做出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