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52)

“能不能帮我和宫野商量一下？”他把瓶子抛起来又接住，“改成一天一剂，或者修改一下配方。治眼睛的药真没必要这么苦，我又不是真瞎。”

工藤新一没说话。

对于偶尔犯点小毛病的病患，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施舍一点耐心。但对于无理取闹的惯犯，他理都懒得理。

坐在黑羽快斗身边的女孩见证着两人之间说不出的古怪氛围，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两位A组大佬似乎很熟，但交流模式有点奇怪，就算下一秒打起来大概都在情理之中。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毕竟她不想被误伤。

但是她看见工藤新一从休闲卫衣的衣袋里掏出一颗糖丢了过去。

黑羽快斗熟练地接过，二话不说就开始喝药。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属于这里了。

“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聊，我十一点还有一场训练，先走啦。”

因为站起身的动作有些局促，她差点用左脚踩到了右脚的军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于是转瞬间脸颊更红了一些，仓促离开的时候倒是还记得带走那支漂亮的玫瑰。

工藤新一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黑羽快斗像灌矿泉水那样喝药。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三秒钟，他左右看了看，想起自己因为站的时间有些久而有些酸的脚，于是两步走到女孩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田径场上很热闹，放眼望去几乎都是B组和C组的人。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完成了长跑训练，还没完全下场，自家哨兵或是向导就拿着水和毛巾迎了上去，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有说有笑。

这大概是塔里最不像军营的地方了。

“是不是觉得B组挺美好的？”工藤新一忽然开口。

黑羽快斗把糖含进嘴里，偏过头时发现说话的人并没看他。

“那姑娘是还没配对的向导。之前训练的时候交过手，能力很强。”

“如果你是哨兵的话，其实可以考虑一下。要是担心破坏了A组的惯例，直接申请调回B组就行。”

工藤新一平时话不多，这次的表现属实反常。黑羽快斗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么想把我赶出你的队伍？”

“只是给你提供一点有利信息。”

黑羽快斗笑着咬碎了硬糖。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把难以忍受的苦味掩盖大半。

挺有趣的。分明是甜的，他却莫名觉得有些酸。但这酸味并不局限于唇齿之间，而是在他们所处的一方天地发酵。

源头离他很近，正在用若无其事的态度说着例行公事的话。

——促进人员流动，鼓励有利结合，助力编制规则完善，有利于塔的可持续发展。

这话自然不是工藤新一说的，但黑羽快斗似乎早就在哪里听过，并且也知道对方用来模糊意图的第二层掩饰无外乎就是这些。

“既然这样，不如再提供一点。”黑羽快斗说。

他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氛围正好，场合正好，他可以没有太多顾虑地问出那个问题。

非配对的向导在给哨兵做精神疏导时，效果往往会大打折扣。但在限时障碍越野赛中，服部平次在训练场内只接受了不到五分钟的精神疏导，精神状态就已经基本恢复，远山和叶后续进行的疏导其实并没用上多大的力度。

白马探之前给他的提示也很明显了——由于工藤新一的精神力很强，作为辅助的白马探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种程度的精神力不是一般向导能够具备的，即便是同时具备双重属性的精英哨兵也很难开化出这么强大的疏导能力。

所以黑羽快斗的疑问最终凝练成这样一句话——

“你是向导吗？”

他其实并没期待等到一个答案。只是得以把这个积压了一段时间的问题问出口，他感到轻松了不少。

工藤新一没说话。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只过了几秒钟。

一只手伸到了黑羽快斗面前。

黑羽快斗盯着工藤新一干净修长的手看。手心的位置覆着一些薄茧，衬得整只手纤瘦有力。

“干什么？”

“瓶子拿来。”工藤新一说。

“你是宫野的助手么，还负责帮她回收空药瓶——”黑羽快斗挑了挑眉，顺从地把东西放在对方手里。

被迫喝药的这几天，他并没有养成把喝空的药瓶收起来的习惯。他以为宫野志保看似无意提到的回收医疗用品也只是说说而已。

工藤新一手指合拢，把东西塞进了卫衣口袋里。

黑羽快斗看着对方的动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昨天和前天被他随意放在茶几上的空药瓶都被这人好好收起来了。

换句话说，这是不是也太贴心了点。

之后两人就静静地坐着，看着训练场上的人为了各自的日程行走奔忙，听着和大学操场上午无异的熟悉喧闹。

都知道方才的插曲是为了转移话题，于是心照不宣地没再次提及。

时机或许确实还没到他们能够坦白彼此身份属性的地步。某个人依然习惯于默默做一些事，而不热衷于把心绪摆上台面，无论那些存在是否能够被称之为秘密。

工藤新一从长椅上站起来，朝训练场出口大门的方向走去。黑羽快斗看了一眼时间，于是把毛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起身跟了过去。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工藤新一忽然说：“你去跟宫野申请换室友，申请成功了我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黑羽快斗看着对方没有表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