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75)

由于那次重要行动让身体受限的侦探参与危险的一线任务且险些遭遇不测，黑羽快斗对FBI极为不满，对日本公安仅存的一点信任也烟消云散——在原定计划中，江户川应该待在指挥室里盯着行动录像，确保怪盗基德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黑羽快斗至今不知道计划重制的原因，毕竟FBI和日本警方对怪盗基德的信任始终有所保留。

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是黑羽快斗向侦探坦明自己怪盗的身份之前，还是在他能以恋人身份和对方并肩而行之后，当他再与工藤新一有碰面的约定，只要能在约定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看见对方的身影，他都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欢喜。

黑羽快斗的脸色沉得吓人。

他以为时间会抹平很多创口，以为生活会从此风平浪静，以为后来那些如释重负的欢喜会不留缝隙地填满往后余生——

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颈骨咯吱作响的声音响起，被他掐住的人挣扎得更为猛烈。

右边又出现了一道迅速靠近的白影。

——但他十几分钟之前好像忘了，那个能够为他带来欢喜的人可以在他生命中一缺席就是七年。

黑羽快斗右手从桌上抄起一个带着长针头的注射器，在白影抵达他身侧时狠狠刺进那人的咽喉。下一秒，左手手心传来颈骨折断的声音。

一把利刃在他被抽走灵魂的空腔里划开一道很深的缺口，那一隅翻江倒海，冰冷刺骨——

17岁那年经历过的感受依然清晰，它仿佛蛰伏在黑羽快斗的身体里，随时都能原封不动地重现。

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善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会变。

几滴殷红的血溅在黑羽快斗脸上，然后慢慢滑下。

他想见工藤新一。

他想知道那人现在究竟在哪里。

两个白衣人倒在他面前，完全失去了呼吸。黑羽快斗漠然地看着一地的尸体，扔掉了手里的注射器。

他正打算离开这个勾起他不愉快回忆的昏暗场所，后颈忽然掠过一道微弱的风。

黑羽快斗瞳孔一缩。

下一秒，血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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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没有选择从房间门出去，而是沿着窗台外侧逐层跳了下去。

落地时落在草地上，鞋底传来极细微的响动。他四下环顾，迅速朝某个方向跑出几步，隐在一棵树后。

几乎是在他没入阴影的同时，一个巡逻的士兵快步从这里经过。

手电光在周围的草地和寥寥几棵树上扫过，那人没觉察出什么异样，以为自己听错了，短暂地停留片刻后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尽管白噪音对工藤新一的感官造成极大干扰，但被塔训练出的反侦察能力已经足够他避开那些暗中监视的眼睛。

他们住处所在的大楼位于宿舍区的边界处，是独立出来的一小片区域，周围的建筑并不密集，便于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员进行严密监视。从这里到基地大门处还有一段距离，中途还有不少监控和巡逻兵。

工藤新一在那人走远之前飞速移动到对方身后。巡逻兵感受到后颈的风声，下意识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双眼一黑。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倒在怀里的人：“得罪了。”

一分钟后，他换上巡逻兵的制服出了基地大门。

文件资料上关于巡防的规定是以组为单位开展，但或许是4号分部太平的时日太长，巡防组并没有严格遵守规定。工藤新一一路上看见不少单人巡视的士兵，偶尔看见成群结队的，似乎还在分出一些心思进行闲聊。

尽管如此，基地的眼线铺天盖地，他也并不能确保自己的行迹不会过早暴露。更何况小泉红子已经因为他而生出戒心，如果教堂内部真的有什么问题，对方一定已经加强各处的戒备，孤身前往的黑羽快斗很可能会有危险。

只能加快速度。

工藤新一朝东侧行进。遇到迎面走来的巡逻兵，他有意放缓脚步，低头用帽檐遮住面容，状似与对方颔首致意，等到来人毫无戒备地走开之后，再在暗处疾行。

教堂离基地大门很近。他在街角简单观察一番，发现西侧门外的守卫最为松懈，仅有的两个巡防兵正在往通向北边的街口走去。

——一个除了巡防组换班以外的可乘之机。

他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些，以巡逻到此的巡防兵的姿态朝西侧门靠近。

没走几步，侧边街道走来一个人。他以为是另外的巡逻兵从这里经过，把手电光打过去，看见的却是一个黑衣人。

工藤新一：“什么人？”

来人摘下兜帽，声音温润：“长官，是我。”

那是一副和蔼的面容，在手电光下无处遁形，有种坦诚的从容。

是他傍晚刚来4号分部时在广场上见过的布道者。

工藤新一瞳孔微微一动，随后调整手电光的角度，使光线不至于咄咄逼人地冲着对方，却也让对方不能看清他的脸。

“神父。”他朝对方微一点头。

按照小泉红子的描述和这人的反应，辖区的人应该都认识这位虔诚的生教徒。

神父笑了笑。

工藤新一原以为对方会就此离开，但那人却从容地朝他走来。

“您还有什么事？”

神父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双手合十，朝他浅鞠了一躬。

工藤新一冷冷地看着他，左手指尖微微一动，随时准备朝对方颈间砸一记手刀。

神父微笑着说：“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疏，想必是前不久新来巡防组的。”

工藤新一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