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最强死亡九年后(9)
“五条哥哥——!”
叫着名字冲下楼,甚至记不清摔了几跤,然而等她跑到底层的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是一个阴雨天。她呆呆走到阶梯旁,坐下来,被淋得湿漉漉的。
四周有人窥伺,但还没谁敢靠近。
她浑然不顾。
远行的人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她又变成一个人……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不如就停留在这大雨里吧。
即使她讨厌雨天。
像坐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分不清脸上满布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她抬手去擦,手在颤抖。
倒下的那刻,有人接住了她。
白发青年犹如梦境投下的幻影,重回她眼前。湿漉漉的她呆呆望着同样湿漉漉的他,早已嘶哑的声带又发出泣音,几乎沁血。
被背起来时她还在哭,简直要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分外沉默的人背着她回家,一层一层往上走,经过病痛缠身、一个劲倾吐几十年前往事的痴聋老人,经过盲婚哑嫁、忙着互相辱骂厮打的穷困夫妻,经过没人管束即将复刻父母人生道路的瘦弱孩童,还有那些已经死在饥饿和病痛下、正被邻居提着手脚扔出去的尸体。
孤独的每个人,甚至意识不到孤独的人们,在摇摇欲坠的大厦里发出生命顽强挣扎的喧闹声。
快到顶层了,五条悟在家门前停步,望向走廊尽头破碎的玻璃窗。
雨云渐收,风吹来身前。
“人要怎么逃离孤独?”他向仍在哭泣的她感叹。
这病症并不分强弱——能被理解的是幸运儿。
揉着眼睛的她想安慰又不得要领,小声说:“我会努力的……”
——给出很多很多爱,让你不孤独。
但五条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弥散的晴光里,他语调温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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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川崎市停下的时候,泷见冬青被报站声惊醒了。
睁开眼,五条悟正准备倾身来叫她,晴日光芒澄澈,透过车窗照耀着他,模糊她视线的同时唤起了多年前的声音。
【你也正在孤独之中啊。】
第8章 哪天在某处再会④
“27,28,29……”
蛋糕上拥挤地插满了蜡烛,泷见冬青点着数,在数到“29”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我点火了。”
坐在对面的五条悟轻闲地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啪嗒”。
打火机冒出火苗,挨近了一根根细长的蜡烛,逐个点燃。29团星星点点的光亮起来后,她起身去关客厅的灯。
回来时一片昏暗,只有桌上的蜡烛晕开温暖的色彩。
她坐回座位,听五条悟沉吟:“今年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感觉能说的都说过了。”
“给我认真想啦。”她说。
对面的人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勾起一个笑。
“我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满,要不把愿望送给你吧。”
“没有这种习俗,以为是捶背券可以随便转赠吗。”她抱怨着,还是没有强求他许愿,“那就吹蜡烛吧。”
但五条悟突然来了兴致:“‘捶背券’也不错,我还没收到过呢——”
泷见冬青盯了他一眼,深吸口气,扯过一旁原本用作装饰的彩色卡纸,当场速写。
“给你。”她把新出炉的“捶背券”拍到他面前。
满意的人收下礼物,终于安安分分开始吹蜡烛。
“祝五条悟29岁生日快乐。”29团烛光一片片熄灭,她送上每年都不变的祝福。
五条悟抽空点评:“这是第十次‘29岁’了,怪无聊的。明年就不吹蜡烛了吧?”
仪式感十足的泷见冬青难得没有反驳他,凝视着熄灭的烛光面露忧郁。黑暗遮掩了那短暂的蹙眉,在被发现不对之前,她已经重新打开了灯。
客厅恢复光明,她扬起笑。
“好,分蛋糕了!”
因为身体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活性,五条悟食量很小,一个蛋糕最后大半归了她。
泷见冬青吞咽着甜腻腻的奶油,含混提醒。
“之前在川崎市打听到流动教室是明天开课,我们早点出发吗?”
“好啊。”
应声的人等她吃完了蛋糕,起身收拾碗碟。她没有跟着去厨房,在水流声响起来时仰头用手臂遮住了双眼。
融化的蜡烛还堆叠在桌边,她咽下最后一丝甜味,思绪跟着流水声淌下。
——下一个十年,谁来点燃29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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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划分了咒灵的等级后,我们就能相应地确认咒术师的等级……严格来说,四级术师要能祓除三级咒灵、三级术师要能祓除二级咒灵,以此类推,术师所对应的咒灵会高一等级……现在有部分术师直接按照能对付的咒灵来标注自己的级别,并不严谨——”
会场里回荡着授课的声音。
泷见冬青托腮犯困,手里的笔一下下点在记录本上,头越来越低。
栽倒之前,她蓦地清醒过来。
讲台上悬挂的钟表已经快到整点,伊地知洁高收拾了一下教案,终于开始结尾。她睡眼朦胧地看了看衬衣西装一丝不苟的教师,四下环顾。
大型会场几乎坐满了,成为咒术师数量爆炸的最好具现。眼见进入自由提问环节,台下逐渐沸腾起来。
一片嘈杂里,她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又一次醒来时,会场总算空了。零星几个咨询的人还围着伊地知洁高,她拿起笔和本子,提前转到教师出口蹲点。
片刻后,一身正装的男性走了出来。
“你好。”泷见冬青自墙上起身,与他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