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之后爱学习(29)
宁长久从周非舟的捂嘴手段里很快挣脱,正要斥责,周非舟冷酷道:“我没洗手。”
“你。”
宁长久紧皱眉头擦嘴,满脸嫌弃,周非舟还是冷酷道:“洗了,骗你的。”
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妙就妙在脸都不要了。
十点钟后是数学课,杨老师刚讲完几道有难度的大题,长期养成的教学素养,令她不免提一句:“还有谁有问题吗?”
教室里翻弄纸张的声音有大有小,但还没有人下定决心举手发言,但不一会,宁长久举手了。
“宁长久,你有什么问题?”
杨老师对他可谓是印象深刻,难忘的演讲,难忘的29,让人做梦都得吓醒。
宁长久站起来直言不讳道:“老师,什么都能问吗?”
周非舟从书堆中冒出了头,不好的预感。
杨老师耐心地回答:“当然,这几题确实有难度。”她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讲题,镜片下的双眼透着智慧的光芒。
话音刚落,宁长久就问:“老师,有考试吗?”
周非舟:果然!!
杨老师推了推眼镜,一口回绝:“......没有。”
但整个233班的同学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的内心的震撼程度,此时此刻没人描述得出,震撼到失声也是另一种境界。
下课时间,插科打诨的氛围轻松诙谐,但这显然感染不了宁长久,他独自在窗边黯然神伤,频频叹气,不面向走廊的窗户只会开一半,周非舟摸到前排,就靠在他旁边的关闭的窗户上,说:“宁二愣,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欸......我想考试。”
座位上的李顾,翻阅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心理学百则,适时搭腔:“考试综合征,戒断反应。”
周非舟:“有道理,有什么疗法吗?”
“嗯......”思考一会的李顾答:“让他考试。”
周非舟:“啧,让他戒考试的疗法啊,你看这人都萎了。”说着,他伸手刨了一把宁长久蓬松的头发,毫无反应。
李顾:“有得治,我推测啊,他可能是之前数学考的29分,心理打击太大,承受能力不行,造成了心理创伤应激反应,简称PTSD,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说有道理吧?”
周非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嘀咕:“还真有可能,我说之后他怎么奋发图强,扶摇直上,不正常啊,敢情是因为刺激多大适得其反,所以......”
李顾:“所以让他考试。”
隔壁桌,分别坐了女生组向千星、秦薇、刘雁、许颜,她们四人听完这段对话后,异口同声:“神经。”
周非舟觉得李顾的分析十分鞭辟入里,为了兄弟的病情考虑,他带着宁长久直往教师办公室去,一路上不忘道:“哥们,我觉得有病就得早治,你就得多考试,考到脱敏,考到废寝忘食,多考多练,病才能根除。”
宁长久虽然不是很懂,但至少能知道周非舟没反对他考试,出发点是值得肯定的。这时,恰巧送作业的梁潭深路过,周非舟二话不说便将作业课本夺过来,交到了宁长久的手里,“去吧,机会已经交到你手里了。”
梁潭深专心端着作业,低头一看作业不翼而飞,“等会,那不是......”
他还想拿回来却被周非舟拦下,只能目送宁长久离开,并道:“别和老师说是我不想干啊。”
今天的学校,有校外记者访问,校长以及几位老师正带着记者转悠,这会已经到了高二的教学楼层。“我们计划,从今年开始,要对学校进行一定程度的翻修,以确保新生老生的教育环境都得到优质的保障,崭新的食堂,正是我们实施的第一步。”
咔嚓、咔嚓——校长说话时,有人记录,便有人照相,工作持续进行中。
宁长久带着数学作业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想了半天,也不知为什么作业落到了他手里,无奈之下,他只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道:“杨老师在吗?”
办公室里,正有几个老师拿着红笔改试卷,伏案作业充耳不闻。
“哪个杨老师?”一个空闲的老师问。
“233班的。”
“找你的。”
熟悉的杨老师被推了推,这才回过神来,她正在给其他老师帮忙改试卷,问:“有什么事吗?”
宁长久底气不足道:“送......数学作业?”
“作业?刚刚梁潭深不是拿走了吗?”
方才还大脑宕机的宁长久,如被淋头浇了一桶凉水,反应过来,他把梁潭深取出来的作业送回来了。这一瞬间,他想换个星球居住。
“哦错了是其他科作业。”他装傻充愣,转头就跑。
宁长久已经打定主意一定找周非舟算账,不抽他个百八十次难消心头之恨,正经过楼梯间,校长和记者们来了,便及时被叫住:“同学,同学,先别走,我们要做些取材。”
正想打地洞,无处可逃的宁长久,点了点头。
随后,宁长久便与校长以及记者们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其中充当的角色自然也是学生,向老师作出询问问题的口型,旁边一顿咔咔拍,校长翻开其中一本数学本,作指点的动作,他点头称是,又是咔咔一顿拍。
整套照片下来,一堆老师,一个学生,重点培养一对一,精准扶持。
记者拿着小型对话机问他,“你对高中学业的难度有什么感想?”
宁长久:“不简单,但学习就是对展望未来的实践过程,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正是因为学习不简单,我的未来也不简单。”
是这种模式不?
身旁顿时响起一阵不小的掌声,轮到校长进行总结发言:“这位同学讲得好,让学生明白展望未来,实践出真知,这才是身为教育工作者应该自豪的办学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