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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造反了(19)

秦阙探头看去,就见帖子上写了一行端正的字“欲知真相,来我营账中。”落款是一个大大的“璟”字。

秦阙忍了又忍,最后没憋住:“他是怎么做到落款比内容还要大的?”温珣合上帖子赞同道:“我也想知道。”

顿了顿后,温珣看向了秦阙:“那王爷要去二殿下的营账中吗?我觉得他说的真相,可能不止是那一日你我被暗算之事。”

秦阙仰头看着蓝天白云,思忖很久之后憋出了一个字:“去。”大不了把所有的部曲都带上,他亲自训练出来的部曲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汉,秦璟要是还想象小时候那样欺负他,就看他抗不抗揍了。

做出去二殿下营账的决定花了一段时间,但是真正去二殿下那边,只要几百步就行了。二殿下秦璟像是早就知道秦阙二人会来,他早早地将营账中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整个大帐中只有他一人。

温珣第一次看到了大景的二皇子,这位二皇子是目前呼声最高的下一任大景继承人。比起肥胖的大皇子,二皇子的身材要健美许多,坐着不动时周身散出几分书生气。他的模样也生得很好,浓眉大眼剑眉星目,哪怕面对秦阙的白眼,脸上也带着从容的笑。

秦璟一开口,更是给人一种亲切之意:“行远,琼琅,千呼万唤可算将你们二人盼来了。”若是换成朝堂中的文武官员,二皇子这一声可真是拉近了不少距离。可惜他面对的是秦阙和温珣,这两人一个对他没好感,另一个必要时比他还会装。

秦阙环视一圈,甚至不客气地翻箱倒柜。确认营账中没有藏人后,他挥挥手让秦甲一行去营账外候着,而后拖了一张椅子,大刀阔斧坐下直视着秦璟的双眼:“说吧,什么真相?我很忙,没空陪你东拉西扯。”

秦璟悠悠倒茶的动作一顿,有些无奈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幼时的事?这些年皇兄我对你倒了多少次歉,你怎不给我机会呢?”

秦阙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说正事。”

秦璟起身,将手中温热的茶水递给了温珣:“琼琅,你我第一次见面,没曾想是在这里。”

温珣双手接过茶水,温声道:“多谢殿下。”

秦璟细细打量着温珣,温珣平静地和他对视,半晌后秦璟叹了一声,“说起来你我还算是半个同窗,恩师很早就向我举荐过你,他说你是难得的贤才,入了长安之后让我多加照拂你。你为何一直没来寻我?若是你早些来二皇子府,也不至于会着了小人的道。”

“不过,这也是天意,正是因为有了这遭,我才能在今日见到我最想见的两个人。”

第12章

秦阙自动忽略了秦璟话语中的虚情假意,准确地提炼到了精髓:“琼琅的恩师让你照拂他?也就是说,琼琅入仕之后,本该是你的人?”哪怕秦阙对官场的事情不在意,也清楚大部分入长安参加考核的贤才早就被朝中的各势力内定了。他想过温珣可能也是早早站队的贤才之一,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他早站队了,也不会遭遇这种糟心事。

温珣抿了一口茶水,笑容中有几分苦涩:“离开吴郡前,恩师对我说过,到长安后如果有不便的地方,可以去二皇子府上寻您。我知晓恩师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在您面前过个眼,考核的时候能行个方便。可我当时只想看看凭着自己的实力,究竟能在考核中取得怎样的名次,等名次出来之后再去见您。”

秦璟叹了一声:“文人风骨,能理解。若是我,也希望自己能拿出实力再与人对话。”

秦阙的面色变了又变,他冷声道:“所以呢?那一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害了我和琼琅?”

秦璟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行远,你就不能让为兄多和琼琅说几句吗?你啊,性子太急,难怪会着了别人的道。”

秦阙没好气道:“整个朝野中,能暗算我的人就那么几个。实不相瞒,我还怀疑那一日之事你是幕后主谋。”

秦璟摆摆手哭笑不得:“罢了罢了,不能和你计较。”他折返到案桌后方,从厚厚的一迭册子中抽出了一封帖子递给了秦阙,“你自己看吧,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查到了这些,你可看仔细了,看完了别再攀咬我了。”

温珣放下茶盏,和秦阙凑在一处,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上面的信息。

正如秦阙所言,整个朝野想要暗算他并且能暗算他的人就那么几个,既然不是二皇子,那主谋就是大皇子了。大皇子先前试图拉拢秦阙为自己所用,被秦阙拒绝之后就怀恨在心。后来又听说秦阙和二皇子走得近,他怕秦阙带着长安营投奔到秦璟怀里,于是就想了个办法破坏两人的“交情”。

正巧秦睿得知这次考核第一名是扬州郡守推荐给秦璟的贤才,他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子一转,就想出了让秦阙睡了温珣的主意。他知道秦阙不好龙阳,也知晓秦阙性如烈火,发生这件事后必定暴跳如雷。

能离间秦璟和秦阙的“感情”,又能顺便折了秦璟将来的一个棋子,此事何乐而不为?

册子上写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策划者参与者标得清清楚楚。温珣呼吸急促了几分,捧着册子的指尖轻轻颤抖着:“真相竟是如此可笑。”

只是因为莫须有的情报和一时兴起,他就被秦睿断了前程毁了声誉。他早就该猜到的,秦睿第一次看他,就笃定地说他是二皇子的人,还告诉他恩师举荐他的折子比他先入二皇子府……

温珣以手扶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而他身边的秦阙已经炸了,秦阙猛地站起来将手中的册子重重往地上一掼,上前几步身体探过案桌一手提着秦璟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拽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上面是真的吗?!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