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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造反了(197)

眼见范祁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温珣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范统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你直言便是。”

范祁委屈的眼泪实在绷不住:“自八年前第一次在王府见到袖青姑娘,属下便为她的风采倾倒……”

八年前在渡雹水河时,范祁混在部曲中起哄被温珣看上,温珣觉得他性子活络是个能做事的人,因而开发辽东辽西郡时,他成为了部曲统领。后来到王府要钱时,温珣让他直接和袖青接洽,也就是在那时,范祁第一眼就沦陷了。

然而那时候范祁家贫,见到天仙一样的袖青,只敢将那份爱慕之心深埋心底,不敢误了姑娘。这些年他努力办差事,深得王爷王妃赏识,也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身边的同伴们相继娶妻生子,唯有他一直惦记着袖青。

这份爱意并没有因为时间褪色,反而随着二人的接触越发珍贵。因而范祁鼓足了勇气,对着袖青表白,结果却被袖青婉拒了。

范祁不解,明明二人相处融洽,袖青对自己也不是全无好感,为什么她要拒绝自己?痛苦不已时,他听范岭那个大嘴巴说起了长福和红玉的事,当年红玉也是因为种种顾虑拒绝了长福,或许袖青也有隐情?

于是范祁前来求助温珣,希望温珣能看在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帮忙探探袖青的意思。

这倒不是难事,温珣不加思考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些丑话他必须说在前头:“过几日有空时我帮你去问问袖青的意思,也会适当地为你说几句好话。只是最终决定权在袖青手里,袖青若是不同意,你也就歇了这份心思,懂了吗?”

范祁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属下知道,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等范祁兴高采烈地出去之后,温珣和秦阙对视一眼,二人齐齐叹了一声。身居高位真不容易啊,除了要运筹帷幄之外,还要关心部下人生大事。

为王难啊!做王妃更难!

想到这里,秦阙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他美滋滋将温珣抱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还是本王好,傻人有傻福,抱得美人归。”比起范祁八年苦追,想想当年他追温珣的那些小手段和小伎俩,简直不值一提。

温珣哭笑不得:“好啦,别贫嘴了,快睡吧。明日严慎要设宴,又不知什么牛鬼蛇神要入幽州了。”

严慎是三年前接替章淮职务的幽州州牧,毋庸置疑,他是秦璟安插在幽州的棋子。要说这位严州牧也真是顽强,上任三年就被架空了三年,还要面对卫椋时不时的精神恐吓,换一般人早就受不了这个穷气跑路了。可是他不但坚持下来了,还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地往幽州各个岗位上塞人。

这等毅力,等折返帝都时,不被秦璟提拔至九卿之列,都对不住严州牧三年来的忍辱负重。

几日后,温珣和秦阙终于拼凑出了秦璟迁都的真相:匈奴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号称要挥师南下。

而这些年大景重文轻武,不断削减军备和戍边军人数,尤其是凉州和幽州,如今明面上凉州只有六万大军了。匈奴三十万大军,就算调集凉州、幽州、并州三洲兵力也难以抗衡。

朝中主战派和主和派吵了好几个朝会,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大军,最终做出了妥协和退让。朝廷会效仿前朝和大景立朝时的做法,派公主同匈奴和亲,换取“可贵”的和平。随着公主一同前去匈奴的还有无数的金银和工匠,金银的作用自不必多说,工匠们则能帮助匈奴建设城镇传授农耕之法等。

此外朝廷准备从长安迁都至南阳,仿佛只要拉开帝都和匈奴之间的距离,匈奴的威胁就能小一些。

得知这个消息,秦阙发了好大的脾气。他从没见过秦璟这般贪生怕死寡廉鲜耻的帝王,戍边的武将们都没想过要投降,而作为王座上的帝王,竟然先软了!

气狠了的秦阙和温珣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当即拍板:林帅要的粮草全数供应。不仅如此幽州和并州军暗自抽掉两万兵马入凉州,受林帅驱使。

铁骑大营中人马鼎沸,运粮的送人的忙成了一团。秦阙亲自坐镇居庸关,确保运送到凉州的粮草和人万无一失,也防止鲜卑听到风声来打劫。

朝廷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到幽州百姓们的耳中,铁骑大营的调度也是暗中进行没惊动幽州官场。幽州境内风调雨顺,官员和百姓们正忙着秋收。温珣作为主心骨,自然留在了蓟县稳定后方的同时亦能迷惑敌人。

这一忙就忙活了大半个月,直到秋收结束,温珣听完各郡县的官员汇报了今年秋收成果后,他才想起了那一日范祁的恳求。

回到王府后,温珣让部曲给袖青传了个消息,他则在后院中沏好了茶水,静等着袖青的到来。而接到温珣传讯的袖青,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衫,好好打扮了一番。

听见脚步声后,温珣抬头看去,就见回廊下袖青正款款走来。几年过去,袖青出落得越发端庄娴雅,看到她,温珣疲惫的情绪也舒缓了许多:“来啦?”

袖青笑着颔首:“王妃相邀,奴必然前来。”

温珣笑着摆摆手:“别这么生分。”说来也怪,别人唤自己“王妃”,温珣只觉得正常。可是袖青唤自己“王妃”,温珣总是不舒服。想来应当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袖青当成了可靠的家人和朋友。

“今日没有王妃,只有琼琅。实不相瞒,我受人之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的意思。”待袖青坐下后,温珣笑吟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