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太后与朕的古穿今日常(92)
“你不是。”
沈延懒得和她周旋,果断给出结论:“你只是养大这具身体的人,养得还不算精细。”
武梅一脸的不敢相信,胸膛起伏不定:“你,你……”
他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两个问题不断在武梅脑海打转,几乎要脱口询问,可她的本能又让她闭紧了嘴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坚定地说:“闵家妖精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你连亲娘都不肯认了?还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不是你妈,谁是?哦,我知道了,你是不乐意帮你舅舅和阿姨们了是吧,你觉得我们是你的累赘,成了你的负担,你想甩开不认人了。好啊沈延,你了不起,你飞黄腾达了,瞧不起穷亲戚了,觉得我这个妈丢人了,配不上你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你妈,你必须给我养老送终,否则我去告你,我让你身败名裂,你不信你就试试!”
她越说越气愤。
沈延却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在看猴戏一般地看着她。
“图穷匕见了?别扯那些大旗,说到底你只是怕得不到好处。放心,你说得没错,虽然养得不够精细,连隔壁的流浪狗吃得都比沈延好,但没有你那些剩饭剩菜,他也活不下来。所以作为回报,你现在住的房子和你现在手里那些东西,我不会收回。但你要是不懂得收敛,贪得无厌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你那些亲戚,有一样的下场。”
沈延说得冷漠,嘴角还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武梅看在眼里,却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听懂了就走,往后再来一次,我就当你没听明白。”
最后警告了句,沈延转身回了屋。
留下武梅一个人,对着大门,咬牙切齿了很久。
有心想再按一次门铃把人喊出来大骂一顿,又害怕沈延的态度。要是以前,武梅保管那软蛋只是说说,是决计不敢做的。但现在这个沈延,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拿捏不住。
最后,武梅收回了手,恶狠狠地一跺脚,低声咒骂了一句:“早知道当初就掐死你个孽种!”
恨恨地离去。
她得回去跟姐妹分析分析,臭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她亲妈的。
怎么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突然就知道了呢?
该不会是谁眼红她日子好过,故意使坏吧?
真要是有这个人,她必须把人给揪出来,往死里整一顿不可!
武梅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去。
另一边,沈延回到家中,一身气势顿消。
喂了两天的小猫咪不知从哪个角落重新钻了出来,沿着他的裤腿一路攀爬,很快就占领了他的右边肩膀。
“你这家伙。”沈延宠溺地笑了笑,扭头摸猫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不远处的相框上。
相框里有张照片,上头有一对男女,穿着年代感十足的西装和连衣裙,怀里抱着个满月的女婴,正对着镜头微笑。
这是闵静拿双早逝的父母,怀里那女婴就是满月的闵静。
第一眼看到照片时,闵静很是意外:“真神奇,这具身体的父母和我那双冤家一样的爹娘,竟一摸一样。”
沈延从此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底。
他上辈子其实没见过亲生母亲。
他爹是位意气风发,有雄心壮志的君侯……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个顶级的事业脑,从小就有继承家业,让楚国成为傲视群雄之第一强国的野心,为此一心扑在国事上,吃住都在前朝,让后宫形同虚设,既无王后,也无妃妾。
至于他是怎么来的?
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他爹到了年纪,为了使楚国有后,勉强自己与一位侍女通了人事,生下他后,那名侍女得了些金银,出宫另嫁去了。
这说法有些离谱,但普遍认可性较广,至少他爹亲耳听说以后,还当着他面笑了一声,补充道:“另嫁出去也是你娘,日后若是回来寻你,你可得仔细查验一番。我楚国君侯之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第二种说法则出自他那恣意飞扬,行事无忌的姑母之口:“你那生母可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还是高人之徒,名士之后。当年来楚,把你阿父迷得神魂颠倒,可惜红颜薄命,生下你后体弱多病,叫她父兄接回家里养着去了,再后来怕是人就不行了,你阿父得到消息,大受打击,把自己关了整整三天,米水不进,再出门时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独独忘了跟那人有关的所有记忆。医者说,你阿父受了大刺激,死志已存,坚不可摧。奈何又放不下楚国这一摊子事情,硬生生又逼着自己活了过来,代价却是忘了你那生母。延小子,情深不寿,你将来只学你阿父为王为君之道就好,这男女之情上,可万万不要学他。”
后来,姑母更是要求他三缄其口,莫要去跟老爹求证。
“医者说了,这没想起来,你阿父或许还有些时日可撑熬,为着楚国,为着你,他无论如何也得含着这口气。万一他记起来……那口气恐怕就要散了,人的时日,只怕也无多了。”
所以他没跟任何人求证。
那以后,也没再问过任何人,阿娘去了何处。
一直到现在其实他仍是分辨不清,哪种说法为真,哪种为假。
小时候,他偏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