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94)
而此时邴温故已经驾驶马车远去了,对于身后的阵仗无动于衷,连回头都没有回头一下。否则他就会发现,那个自称是赵老爷新纳的小妾就是那个退了原身亲事的未婚妻。
离城门远了,邴温故才加速赶起牛车。
远远地看见路上有个人背着柳筐沿着土路走,看方向应该是往上河村去。瞅着背影有些眼熟,不过邴温故可没打算捎人一段,他牛车上可还有脏银呢,可见不得人。
无论是原主还是邴温故,归根结底,性子都是冷的,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管。
邴温故继续催促牛车往前从那人身边走过,然而,眼角余光扫过,发现那个背着柳筐的人竟然是南家大哥,这下不停也得停了。
邴温故回想一下,车厢中的两个箱子,都是上了锁的,外表平平无奇,和别的箱子没什么不同,这才拉紧缰绳停下来。
“大哥,走到近前才看出是你,快上马车。”邴温故笑呵呵道。
南大郎刚才就看见擦身而过的人是邴温故了,还以为对方不会停下了。不怪他这么想,邴温故在娶南锦屏之前,从来都不跟南家人说话,挺瞧不上南家人的。
后来娶了锦哥儿,回门的时候态度谦和有礼,但南大哥总觉得那不是邴温故真实性格。
所以他才会以为邴温故肯能会装作看不见,直接越过他。
南大郎也没想主动叫人,他知道邴温故脾性冷淡,不愿意主动招惹,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情,别到时候惹了邴温故不高兴,这人回去把气撒在自家锦哥儿身上,惹的锦哥儿日子难过。
没成想,最后这人竟然真的停下来了,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既然邴温故都特意停车了,南大郎倒也不会矫情着不肯上车。
南大郎摘下背篓,就往牛车上爬,口中笑道:“幸亏遇见了你,今个是真冷,我浑身都冻透了。”
南大郎没进车厢里,而是抱着背篓坐在外面,跟邴温故一左一右分坐在两侧。
邴温故道:“大哥,大冷的天你不用在外面陪着我,坐里面去吧,车厢里面暖和。”
南大哥怕邴温故挑理,他知道读书人事多,后来见邴温故真心实意,这才坐到车厢中。
车厢里的东西事关重大,邴温故可不想赌人心,分出一缕精神力观察车厢中的情况。
南大郎挺规矩的一个人,看见车厢中的箱子也没多打量,更没有上前查看,只是扫过一眼,就看向别处,抬高声音同车外的邴温故说话。
“大郎,锦哥儿说你去府城买书去了,可找到你要用的书了?”
“找到了,还在府城跟着几个学问很好的人讨教不少学识。”邴温故同样高声同南大郎说话,不大声不行,车厢里的人隔着厚厚的车帘听不到。
“大哥,我这次学到不少知识。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我这次一定能中。”邴温故自信满满道。
这话,车厢里的南大郎真不敢答。村里谁不知道邴温故屡试不中,有同窗传话回来,说府城的先生批评邴温故文章中庸,学识稀松。也就邴家人看不清楚现实,非供邴温故继续读下去。
也不能说是邴家所有人,邴家那几兄弟和弟媳妇,似乎已经不愿意了。
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南大郎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我去镇上卖鸡蛋,镇上人还挺多哈。”
这话题转移的太拙略了,邴温故心底好笑。
邴温故恶趣味道:“大哥,夫郎是福星转世,绝对旺我,我相信凭我现在的学识,和夫郎的旺运,两项加持,必定金榜题名。”
南大郎越不想说,邴温故越把话题往上扯。
南大郎这下更不敢应承了。
这个邴温故这是把科举的希望都压在他家锦哥儿身上了,这怎么成?
南大郎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回答。若说运气,他家锦哥儿这辈子运气就没好过,要是运气好的话,哪能投胎成一个双儿,从小就受尽奚落。
大概唯一运气好一次就是嫁个穷得叮当响的邴温故,然后这人竟然在成亲前夕莫名其妙救了一位贵人,邴家一跃成为村子富户。
南大哥,包括所有南家人,甚至是整个村里人都认为这大概就是南锦屏毕生运气了,至多也就这样了,再不可能有什么好运了。
南大郎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竟然寒冬腊月里急出一身汗。
邴温故愈发恶趣味的在外面喋喋不休地畅想未来,越说越大,最后都扯到面见圣颜,高中状元郎了。
这可把车厢中的南大郎吓得里衫都湿透了,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坐都坐不住。心里暗暗骂自己,出门也不看看黄历,怎么碰上邴温故了。
终于在南大郎就要忍不住跳车的时候,南家到了,南大郎都不等牛车停稳,就从车上蹿下来,那样子好像车厢里有鬼似的。
屋内听到动静的苗氏出来,看见是邴温故,又见是他驾的牛车,心里想到什么,脸上笑开了花。
这可是牛啊!
在她们村里只有里正家里才有一头,平日里宝贵得很,精心喂养,比养人还仔细。村子里谁家农忙的时候想要借,那可都要给银子的。
就这样一头成年牛至少要5贯至7贯,换算成银子那就是5两至7两。
苗氏想到南锦屏跟他讲过新婚夜,邴温故交给自家锦哥儿三两多银子,那时候说是全部身家,现在看来这话很有水分。
又或者邴温故管梁氏要的银子,可是不管怎么说,在邴家折腾了这么多东西后,还能拿出来银子给邴温故去府城买书,又买牛,这都意味着邴家财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