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月明(探案）(138)
原来……他心中是有自己的。
她的眸中逐渐染上了喜色，心中像有一只鸟儿展翅高飞。
连另一只耳环都没戴，手中抓起耳环，便提起裙角，往前厅跑去。
“小姐，你等等我呀！”吉祥跟在后面，高声道。
……
穿过熟悉的亭台楼阁，徐芃敏来到了前厅，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颊微红，像抹了云霞做的胭脂似的。
徐夫人看到女儿，眸中惊异：“你怎么来了？”
徐大学士也站起了身，似是不解女儿怎么从闺阁出来了。
只有汪常青朝她做了一个揖，“汪某真心求娶如意姑娘，请姑娘垂青！若是姑娘允了，在下必定不会纳妾，此生眼中心中都唯有姑娘一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徐夫人拉住女儿的手臂，“敏敏，你们这是……”
“娘，我就是他口中的如意姑娘！”徐芃敏不好意思望了母亲一眼，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开了。
除了她之外，堂上的三人皆是瞠目结舌。
汪常青更是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姑娘就是徐府大小姐徐芃敏。
“爹，娘，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徐芃敏抬眉一笑。
徐学士和徐夫人好像还在梦中，特别是徐学士，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徐夫人朝丈夫使了一个眼色，拉着丈夫，将地方留给了他们这对小年轻。
徐芃敏带他到了后花园，此处风景秀美，莺飞草长，人在其中，恍然入画。
她踢了一下石子，轻咳一声道：“汪常青，你不会怪我吧。”
汪常青云里雾里地点头，又立马摇头：“无论你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心里有你，只有你，我……心悦你。”
徐芃敏害羞地低下了头：“你个书呆子，也不害臊，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了。”
“我只恨自己以前太不直白了，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可是如今说出来了，才觉得没来由的轻松。如意姑娘，不，徐姑娘，你觉得我……可以么？”
徐芃敏望向了他的眼睛，他眸子干净真诚，和许多人的都不一样。
“可以什么？”徐芃敏逗他。
“可以……成为你的夫婿么？”汪常青一张脸红得像在滴血。
她没有说话，只是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轻轻点头。
汪常青简直觉得比中了状元还要开心，突然又问：“可是你不是说要嫁人了么？”
“我表哥向我提亲了，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谁叫你看起来更真诚，我便许给你了。”
“你表哥便是上次在鹤鸣酒楼外面碰到的那人么？”
徐芃敏知道他误会了，“那人是内阁首辅万大人，不是我表哥，我心里早就没有万大人了，有的……只是一个呆头鹅。”
“我才不是呆头鹅……”汪常青内心大喜，握住她的手更紧了，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现在想来，之前的纠结迷茫简直可笑。
他突然发现她另一只柔夷中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只耳环。
汪常青拿过耳环，想帮她戴上，触碰到她柔嫩的耳垂，脸更红了。
徐芃敏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她的发丝弄得他下巴痒痒的，就连心也不住地跳动。汪常青只觉得这全天下最美的美梦也没有这般醉人了。
***
三日后。
景暄和收到了汪常青和徐芃敏的成亲请帖，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成亲的这样快，又为他们感到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美满幸福的一件事情。
汪常青和徐芃敏将事情说开，才发现他们都受过景大人的恩惠，所以宾客名单中的第一人便是景暄和。
此时的景暄和正在北镇抚司看公文，庄炎来到了这里，说万大人手中拿到了一个线索，可能与盘擎磊之前的夫人有关。
“是什么样的线索呢？”景暄和来了兴趣。
庄炎答：“为了避免线索泄露，打草惊蛇，万大人请您去他的府邸一趟。”
说实话，景暄和有些纠结，之前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如今又要有交集了，到底有些尴尬，可是案子要紧，便跟着庄炎一起去了。
万灵安还未下朝，景暄和便在府中院子里休息，丫鬟上了几盘点心，又怕她无聊，给她了几本话本子。
可惜她一颗心全在案子上，没有心情看这些，只是草草地翻了翻，眼看着时间已不早，她问丫鬟：“万大人还未下朝吗？”
“万大人有时很忙，请景大人耐心些。”
景暄和点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丫鬟：“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在万府多长时间了？”
丫鬟有些惊讶，说：“奴婢冰雁，在万府已经五年了。”
“我有些奇怪，大家都知道万大人没有正妻，可是这些年难道他连通房或是相好的都没有？”
冰雁摇摇头：“万大人天人之姿，岂是寻常俗物能配得上的。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心中似乎有个女子，可是又不知到底是谁，也许只是一场幻境，亦或是一场梦罢了。”
景暄和听明贵妃也提过此事，如今一想，倒对上了。
“梦中的女子？难道是洛神之于曹植么……可是万大人那么聪明，怎么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呢？”
“怪就怪在这里，很多人都跟他说，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可是万大人却偏执地陷入了那场梦境中，好像他的人出来了，可心还是落在了那女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