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月明(探案)(160)
高大虎他们都摇头,动作整齐。
“他们是你的人,自然听你的话了。”孙宝树仍挡在檀天明前面,就像老鹰护崽一般。
“……”
景暄和大脑飞速旋转,如今之计,也只能用上次在绿柳山庄的方法了。
若是能用毒虫叮檀天明一口,再诈他一下,以檀天明那么胆小的性子,肯定什么都会吐露的一干二净。
她趁人不注意,飞速放出一条虫子,那虫子向檀天明爬去,谁知孙宝树却挡在他面前,千钧一发之际,檀天明叫了声“孙姐姐,有虫子,小心!”竟往那虫子踩去,谁知他脚没站稳,又加上太过心慌,居然摔到了河里。
他手脚乱动,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像狗爬式一般,孙宝树也不会游泳,连声尖叫,想去捡树枝将他拉回来,手忙脚乱的。
赵四梁看不下去,跳了下去,将他捞了上来。
檀天明惊魂未定,差点哭出来:“天啊,我从小就怕水,还不会游泳,差点死在通惠河了!”
孙宝树像搂着心肝一般搂着他:“檀郎,你受苦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景暄和站在一旁,心想:还以为檀天明是在利用孙二娘子,没想到真遇到了危险,他倒真敢上啊,倒是和外表的弱不禁风不一样。有的男人,看似强壮却内心懦弱,有的人,看似柔弱却敢直面危险,老祖宗说得对,果真不能以貌取人。
只是檀天明不会游泳,还要人救。
等等……
不会游泳……
景暄和像见了鬼一般,脸色一变,根据作案手法来看,“鲛女”一定是一个十分善于凫水的人,不光身轻如燕,还能在水下灵活地释放绳子,让尸首漂浮起来,而这个条件,檀天明明显不符合。
难道檀天明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真凶,又到底是谁呢!
只觉得那人心思很深,不光设下诸多陷阱,还差点让她都着了道,实在是不能小觑啊。
第89章 状若疯癫 对着空白墙壁说:“我在找妹……
当一条路走不通时,必须立马调转车头,走向另一条路——这一直是景暄和的圭臬。
她整理好心情,对檀天明与孙二娘子说:“你们可以回去了,真凶不是他。”
檀天明咋舌:“这就可以回去了?”
景暄和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回去,倒可以去北镇抚司做下客,我自然敞开大门来欢迎。”
檀天明:“……”还是不用了吧。
等景暄和走远了,孙二娘子擦了擦檀天明头上的水渍,说:“这官爷看着清正,也是害怕魏公公的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将你放了。”
檀天明点头:“孙姐姐,我也觉得是这样,嘴上说的‘不怕’,其实心里别提多怕魏公公了,还是孙姐姐有办法,不然我真被他们变成冤案了……”
“我怎会让你出事呢?”孙宝树摸摸他的脑袋。
这些话自然落入了景暄和的耳中,不过她也不辩解,而是兀自走开了,和手下们去到第二名嫌疑人的所在。
要是所有闲言碎语她都要在意,岂不是要累死?
红衣与勾魂丹出自檀天明那里,若真凶不是檀,那么肯定是被人陷害的,那人必须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两样物品放入檀天明家中,还不让人发现。
这时,齐三陌突然来了,对景暄和说:“景大人,你要我查找的《一丛花令》的谱曲人找到了!”
“哦?说来听听。”景暄和来了兴趣。
“这是秦淮河畔的名妓顾霜霜所作,她仰慕张先的才华,便将这首词谱成了曲子,不过是十几年前的故事了,当时顾霜霜名满秦淮河,赚的盆满钵满,这首《一丛花令》也被她唱火了,当时的文人雅士都说,若是没有听过顾姑娘唱的曲子,简直就像没去过秦淮河一般。这顾霜霜也是个奇女子,不靠男人赎身,而是自己给自己赎身,嫁了人,从此便销声匿迹了,只留下了一段红粉往事还有这首歌谣,供后人传颂。”
“如今秦淮河,恐怕很少有人唱这曲子了吧?”景暄和问。
“谁说不是呢?这还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出来的,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齐三陌喝了口水,继续道:“本来其他歌姬也想模仿,可是总不得其法,完全比不上顾霜霜所唱的,简直像东施效颦一般,久而久之,便没人再唱了,《一丛花令》也隐入了尘埃之中,再也没人提起了。”
齐三陌不愧是包打听,连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能这么快打听清楚,看来他三教九流的朋友可真多。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第二位嫌疑人的家里。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青年公子,他模样白皙瘦弱,个子很高,倒和檀天明很相似,只是眉眼之间有些疲惫,双眼无神。
青年说自己叫“凌詹云”,从小就在河边村长大,他无父无母,这些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他看到锦衣卫们,也不害怕,而是彬彬有礼地给他们倒了茶,每人一杯,众人接过茶,心想:总算碰到一个正常的,不用费力气了。
景暄和又问了一些问题,凌詹云也对答如流,他的思路很清楚,景暄和不用重复他就能很快地回答上问题。
“你平时是做什么营生的?”
“给村民们写信,他们大多不认识字,有时候想给远方的家人们写信也无从落笔,便委托我来了,我还负责给他们读信,若是收到回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