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追妻火葬场](121)
这么睡要着凉,她放下手机去叫醒许晋文,许晋文迷糊的睁开眼睛,惺忪的眼皮撑了没几秒钟,熬不住又合上了。
“爸,别看了去睡吧,明天还重播呢。”
许晋文咕咕哝哝推诿了几句,最后实在顶不住困意,被两个年轻人搀扶回了卧室。
安顿好许晋文,许满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塞进骆亦迟怀里,“今天过节,我不撵你走,但我家没多余的地方给你睡,除了我和我爸的卧室,地方你自己挑吧。”
骆亦迟就怕许满赶他,没想到不仅没赶,还主动让他留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降惊喜,哪儿敢嫌弃,于是一把搂紧被子,心情愉悦却不好表露出来,矜持的选择了客厅的沙发。
许满没有表情的说,“沙发啊,提醒你一句,明天我会早起,你注意点。”
许满没有守岁的习惯,交代完准备睡了。
眼见她要进卧室,骆亦迟叫住她:“不一起看电视了吗?”
“不想看,没意思。”
“哦,是没意思。”
骆亦迟想跟许满多说说话,绞尽脑汁,找不出一个可以聊起来的话题。
从坟地回来,许满的话就变得很少,骆亦迟复盘了好几遍,没找出许满如此的原因。
一阵电话铃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身为骆氏负责人,他的拜年电话格外的多。
许满不打扰他接电话,进了卧室,关灯躺在床上,窗外咚咚咚的响个不停,烟花此起彼伏绽了满天,绚烂的光彩打在窗帘上,映得人无法安眠。
睡不着,许满干脆不睡了,坐起来回复老师和学生的拜年短信。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爆竹声过后,骆亦迟打电话的声音通过不隔音的门板传进来,变得尤为突兀。
“法国”,“拍摄”,“养胎”。
几个字眼从骆亦迟口中说出来,不经意钻进许满耳朵里,令许满心念一动,放下了手机。
她不想听,但耳朵却不听使唤的竖起,骆亦迟“嗯”“嗯”“嗯”的回答了几句,最后以一句“新年快乐”结尾。
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许满无法将听到的那三个词语串联成完整的句子,怔怔的坐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骆亦迟在门外问她:“睡了吗?我有话对你说。”
“就在门外说吧。”
骆亦迟的声音静下去,没接话,几秒钟后,许满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
“……”
黑暗中四目相对,骆亦迟顺势钻进来,背着手将门一推,把门关上了。
许满盘腿坐在床上,窗外朦胧的光镀在她的脸上,显得那双责怪意味明显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没让你进来吧?”
“你门没锁……”
“锁坏了,但这不是你进来的理由。”
“……”
骆亦迟哑口无言,紧急搬来自己本要说的话做救兵,“刚才廖延给我打电话拜年,说池柠妈妈从法国回来了,现在跟他们一起过年,等池柠拍摄结束,要把池柠接去法国养胎生产。”
许满隐约能明白骆亦迟跟他坦白的原因,但还是下意识问:“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怕你多想。”
她确实无法释怀关于池柠的种种,每次只要听到她和骆亦迟有关的消息,她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
骆亦迟的语气诚恳:“你不是介意池柠跟我的关系吗?以后跟我有关的,我都一五一十向你坦白。”
时光无法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从未爱过池柠。
这是许满在湿地公园给他的答案,今天从山上下来,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来了。
自从许满对他态度缓和以后,他心里就一直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感源自哪里,直到想起这句话,才猛然意识到,这种不安源自原罪,他爱过池柠的原罪。
许满早给他判了罪,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许满的彻底原谅,但哪怕不原谅,只要许满愿意和他相处,他就是知足的。
“嗯,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骆亦迟没靠在门板上,一只手背在身后按住门缝,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许满:“还有话要说?”
天空又亮起,一多信号弹似的烟花拖着长长的鸣音升上天空,照亮一大片视野,骆亦迟的目光落在许满坐着的床上,忽的瞥见枕边一样反射着光的玩意儿,眼皮一颤,道:“没事。”
“没事还不出去?我要睡了。”
绚光释放极致的光亮,没进夜空只是几秒钟的事,等视野再次变暗,骆亦迟眼神一定,忽地往前走了一步。
许满警觉,身体不由往后倾斜:“你干嘛?”
骆亦迟并不朝她去,而是手臂伸长在她的枕边一捞,将那颗安安稳稳放在枕边的树脂小球捞进了手里。
许满登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踢开被子手脚并用去抢,骆亦迟却把手举高,身体一翻坐在床尾,不给许满够到它的机会,借着忽明忽暗的烟花火光,愣愣得盯着那颗小球看。
看完,又宝贝的放进胸前口袋里。
“还给我!”
许满扑上来,按住他的胸口往里掏,两人一推一挡,骆亦迟怕伤到许满,只敢侧身躲避,但许满抱着必得抢回来的决心,推人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单人床很窄,只听“咚”的一声,骆亦迟被推倒时,后脑勺结结实实磕在了床侧坚硬的墙壁上,那响声简直跟烟花爆炸声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