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追妻火葬场](53)
“你是富家子,我是贫家女。贫家女和富家子的爱情故事,本就是因为不可能发生,所以世人才妄自杜撰,满足幻想,将他们绑在一起。可就算是杜撰,结局里,贫家女往往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富家子不仅什么都没损失,还家庭美满过得幸福。”
“这是不平等的爱情。”
“这样不平等的爱情,会有什么好结果呢?所以我早点醒悟过来,不要这样的爱情。我的生活已经够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好起来一点,我不想再回去了。”
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上面栽了个大跟头,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长了记性之后才明白,灰姑娘和王子之所以能在一起,是因为灰姑娘本就出身贵族。
“我们之间,除了池柠,还隔着阶级,这是横在你我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骆亦迟不愿放弃:“这个阶级,你不用跨,你就当它不存在,我会跨过去找你。”
许满苦笑一声,摇摇头,打断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骆亦迟,你还没明白吗?”
骆亦迟嗓子发紧:“明白什么?”
许满说:“我和你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骆亦迟沉默不语,神色变得茫然。
空旷洞穴里,许满一个人的声音静静回荡。
“我爱过你,你不珍惜,那我只好不再爱你。”
“我曾恨你,可是如果没有你,没有你给我的那笔钱,我爸早就没了。”
“所以其实后来,我是感激你的。”
“现在,我不爱你,也不恨你,两相抵消,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也不要你的爱,你对我来说,只是来流云湾旅游的一个普通游客,仅此而已。”
第26章 药。
雨淅淅沥沥, 忽大忽小,一直到半夜才停。
火堆式微, 洞穴内再找不到干燥的柴火添进去,一声噼啪轻响过后,火光终于颤颤巍巍熄灭,残留一堆细小的火星子在闪烁。
骆亦迟打开手机手电筒,放在许满身后,供她照明, 自己再回到洞口,守在那里。
许满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洞口,除了偶尔进去添添柴火, 除非许满叫他,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许满眼前。
但许满从没叫过他。
雨停之后山风来袭, 体温将湿衣捂干, 入夜的寒凉逼上来, 钻进身体里, 从骨缝里侵扰着人的身躯。
但骆亦迟似乎不知道寒冷是什么滋味, 外套也没穿, 即使许满扔在了脚边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他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那里, 像一尊石雕门像, 手里捏着那颗树脂小球, 一动不动, 望着天边, 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色隐退,曦光穿透黑暗,天边泛起鱼肚白。
许满听雨没有再下, 起身打算下山回家。
她慢悠悠站起来,拿好东西越过骆亦迟,招呼都没打,踩着泥泞的山路,往山下走。
骆亦迟见她从身边走过,眨了眨眼睛,将眼中一夜未合的焦涩逼走大半,然后回洞里拾起手机,跟上了许满的步伐。
破晓时分,大地朦朦胧胧,视野还没那么清晰。
被雨水浸泡了一夜的路面湿滑,淤泥松软堆积,泥石裸露在沿途的山道上,每走一步都得分外小心。
乱石没有底,许满不慎踩中,脚下一滑,尖叫一声,在泥泞山道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许满!”
骆亦迟立即冲过来将她扶起,“怎么样?摔到没?”
许满不动声色避开想要帮她的那只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抓着旁边一块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大石头,扶腰坐上去。
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想让骆亦迟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拒绝一切与他不合时宜的接触。
骆亦迟的手在半空停了两秒钟,最后落寞放下,转而去拾摔了一地的药草和工具。
旁边有颗小树长得直,粗细合适,长度适中。
骆亦迟捡完东西,瞄准那颗小树,用镰刀几下砍断,手法生疏的将枝干上粗糙扎手的切口处理平滑,摸了摸,又拄在地上试了试,自认结实,不会伤手了,将这根简易的登山棍递给许满。
“拿着吧,待会下山用它,能省点力。”
许满不接。
骆亦迟:“怕你再摔倒,你若是不接,我就一路抱你下山。”
许满只好接过,“谢谢。”
摔的那一下不轻,估计伤到了肌肉,钝痛牵扯屁股和大腿,抬脚时腿都抻不直。
许满歇够了,拄着骆亦迟亲手做的登山棍,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
骆亦迟望着那个背影,心里溢起一抹难言的酸涩。
许满对他的排斥是如此明显,他只能用这种令她讨厌的方法,才能让她勉强接受自己给予的一点帮助。
来时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是当真正经历真正面对时,那种心酸难言之感,又如此的难受,像是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心头来来回回反复磋磨。
一路无言,骆亦迟谨慎保持着不让人反感的距离,一前一后下了山。
山下天晴,路途也较为平坦,走起来轻松了许多。
早起,村里有很多人在散步,许满穿过他们,被大家看见,都关心问她:“怎么大清早的从山上下来,还搞得这么狼狈?”
许满用玩笑的语气说:“山里下雨,淋了一身雨,还摔倒了,不得狼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