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追妻火葬场](94)
杜曼玲很委屈:“可是妈想看看你啊,快三个月没见了,一见到你就这副样子……”
“我自找的,你快出去吧,我想静静。”
“什么叫你自找的?”
杜曼玲期期艾艾的,听到这自暴自弃的话,再结合来之前听说的,顿时就明白了。
“又跟许满有关是不?我早打听清楚了,你就是在她家门口出的事儿,你看你从第一次出事,到现在又进医院,两次了,腿都折腾折了,还不打算放弃吗?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就非得在她身上执迷不悟?”
杜曼玲说着来了劲儿,猛一下坐到床边,接着说:“你现在对她回心转意,那是她的福气,她还不领情。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没完没了的闹,六七年了,脾性一点都没长进,还是那么别扭,那么不知好歹!”
骆亦迟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低沉的气压在病房里蔓延,杜曼玲浑然未觉,喋喋不休继续输出。
“你为了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丫头,三番两次朝我发脾气,你瞅瞅你现在,完全变了个人,为老不尊,为儿不孝,离群寡合,性情乖僻……”
“妈这段日子也想过了,你这几年回回跟妈作对,都是因为她,妈不跟你计较。你受了这么大一场挫折,妈希望你早点醒悟过来,虽然亲朋好友跟咱家来往的少了,但还是有姑娘愿意……”
“说够了没有?”骆亦迟蓦地开口,打断了杜曼玲。
杜曼玲的输出戛然而止,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说多说错了。
每次都这样,一提到许满,一提到让他放弃,跟别的姑娘见面,他就跟触了逆鳞一样,神情冷戾,六亲不认。
“我……我刚才说得入迷了……”
杜曼玲竟有些慌张。
是不是老了?这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她这些年越来越经营不好。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母子关系继续恶化下去,想如果顺着骆亦迟的意思,会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挽回一点?
于是她说:“我就是心疼你而已,这么多年,她根本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听说你一直等着她来看你,但她一次都没来。你俩好歹做过夫妻,她是装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想来看你啊,要我说,不如让老张去把她请过来,实在不行我去请也行,请来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准她心里还会……”
啪嚓——
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从面前掷出,砸到杜曼玲身后的墙面上,落地,摔成百八十片。
迸溅的碎片从身后弹射过来,险险擦过杜曼玲眼角,砸到骆亦迟右腿的石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响,然后翻滚,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杜曼玲被吓得一耸,脑子里的话霎时忘了个干干净净。
骆亦迟半坐着,目光凶狠:“你要是敢去找她……”
然后呢?会怎样?
对面是他的母亲,再痛恨,他还能怎样?
他被亲情血缘束缚着,当初不能将她告上法庭,如今,依旧不能拿她怎样。
但并非束手无策。
他不能拿杜曼玲怎么样,还不能拿自己怎样吗?
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水果刀,刀刃划上包裹的石膏,一下一下,骆亦迟面无表情的刮着右腿上的金属固定架。
金属摩擦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牙酸。
“你要是敢去找她,这腿,这脑子,我就都不要了。”
“我说了是我自找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听不见吗?”
“反正我离行尸走肉也不远了,现在傻了残了,又有什么区别?”
“妈,你说是不?”
门再次被推开,骆彦怀听到东西碎裂声折回来,撞上骆亦迟冷冽的面容,不用猜,就知道这母子俩又冲突起来了,于是赶紧把杜曼玲拽走。
赵靖闻跟在后面,有眼色的拿起了扫帚,去打扫那一地的碎玻璃。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骆亦迟眼皮半合,放松的倚在病床上,大口呼吸病房里的新鲜空气。
手习惯性摸向左胸口,忽然一惊。
掌心下的布料触感平滑,靠近心脏的那个口袋,空空如也,少了样东西。
东西呢?
骆亦迟慌忙坐直,掀开枕头被子四处寻找。
“赵靖闻,我胸前口袋里那颗树脂小球呢?你见过没?”
赵靖闻停下动作,看向到处搜寻的骆亦迟,“什么小球?”
“你们送我回来时,没见到一颗透明小球?就在我口袋里放着,里面包了根头发。”
赵靖闻回想:“没见过。”
没见过吗?那去哪里了?
丢了?
骆亦迟的心瞬间下沉,没入不见底的深渊,找不到方向了。
第44章 骆亦迟的骆。
硕导遴选结果公示结束不久, 许满被要求去参加培训会议。
那天她本来计划早早去坐个好位子,结果临出发前, 樊华留她问了些话,等问话结束匆匆赶去多功能厅,培训会已经开始,她只得悄悄从后门进去,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培训内容千篇一律的枯燥,跑不开导师责任、工作成果、师德师风这些天天挂在嘴边的话题, 许满听得昏昏欲睡,庆幸来晚了,借着后排视野远的优势,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
刚眯着, 胳膊肘被人推了推,耳边响起一个刻意压低的男音, “许老师, 麻烦往里挪挪。”
许满眼睛睁开一条缝, 转头看见叫她的人是谁, 瞌睡顿时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