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嫂她不当了(125)
“阿豹,你说你知道如何打开着四方锁是吗?”
众人见她问回谜底,又回过神来瞧着她俩。阿豹方才求饶之时几乎要将嗓子喊哑,此刻以为自己得了赎罪的机会,赶不及就要跪回季窈脚边,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曾多次见到老爷解四方锁。”
商怀墨仍在气头上,转身横季窈一眼,目光冷漠,“问这个贱奴做甚?砸开就是。”
“万万不可!”阿豹跪近一步道,“四方锁内芯装有绿矾油,若强行砸碎会将里面装着的东西一同溶解殆尽,到时候就什么都没了!”
“那要如何解?”
少女伸手,示意南星将怀中四方锁递给她,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仅巴掌大小的四方锁上,神色凝重。
看着季窈手中的四方锁,他略咽了咽口水缓缓道:“用水。”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也试过了。不行。”
商陆蹲下身,和颜悦色道:“你还知道什么?”
他目光下移,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其实我从未真正会见到过老爷当着我的面将这四方锁打开,只是好几次进去奉茶的时候,看到他刚好将锁打开露出里面用来做实验的小物件。后来我偷偷翻看了《鲁班书》中关于四方锁结构的图,想起每一次看到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那块四方棉片都是湿的,这才想到解锁只需要加水,让棉片增加重量刚好到达锁芯将锁眼顶开就行。”
没想到这山庄里除了商陆,唯一对商老爷的衣钵感兴趣并加以钻研的竟是他身边的奴仆,季窈心里一阵唏嘘,亦是蹲下身来说道:“这棉片的重量具体要增加到多少,水如何控制用量,你可知晓?”
听他们已经拿来实验过,阿豹又丧气地低下头去,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一旁抄着手等了许久的商怀墨见询问无果,面露讥讽,朝仆人挥挥手,“废物,把他带下去。”
也不知道他这句“废物”是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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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是这个山庄不吉利,还是这个家族不吉利,总之咱们来了这么些时日,压根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哎。”
少女边抱怨着,边率先迈步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南星几步追上来又给她整理起衣衫,冷声道:“还好你没事,待回房我给你擦点药。”
两人推门进来,月光照耀下整间屋子又冷又湿,木桶里洒出的水将整个室内地面溅湿,斑驳的光影伴随湿冷的气味引得季窈皱眉。
“这可怎么办?”大半夜的,难道还把仆人叫过来给他们洒扫收拾不成。身后少年将她拉至门外,带到原本自己住的那间屋里来。
“还好我这边能将就一晚。里面暖和,你进去待着,我去你房中将被褥和炭炉都拿来。”
烛盏放在桌上,季窈起身仍是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她也想帮忙。
“你病没好完,方才沐浴又受了凉,别被风再扑着。”
季窈不听,尾随他进到自己房间将被褥接过来,表情明媚,“兴许是物极必反呢?我现在可精神了。”
抱着东西,走路时难免看不清脚边。她路过窗边的时候不慎将方才南星放在一边的药碗打翻,药汤洒满脚背,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想说她笨手笨脚,南星看着地上咕噜噜直转悠的药碗,突然眼神一凛。
“等等。”
他放下手中炭炉,将季窈头上盘发的银钗拔下,钗尖触及地上药汤。方才月光下细瞧,那银钗尖端便在月色下一点点变了颜色。
“果然,有人在师娘你的药里下了毒。”
难怪她总是一喝完药就犯困,这几日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迷药下去!
少年脸色沉下去,转身就准备走出去,季窈将他一把攥住,阻止他离开道:“去哪儿?”
“叫人来去药房给你找解药。”
她赶紧把人拉回来一些,叹一口气,“大家都累了,别折腾他们。再说我不是没喝嘛,现在有精神也有力气。下毒的人应该只是不想让我过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去,并非是要我死。”
可南星想不明白,这药是他看着丫鬟去药房拿的,也是自己和丫鬟轮流看着煎的,下毒的人是如何找到空隙将毒放进去的?
会转过身,少年面容又带上几分愧疚,“若凶手想要杀你,我……是我不够仔细。”
她看他蹙着眉,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眉中轻揉,柔声道,“我知道每一碗端来的药你都先尝过一口,可能这就是迷药,毒不致死,所以你喝了才没反应……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以他的性子,怕是要缠着她一整夜。于是她赶紧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岔开话题,“我后背疼得厉害,还等着你给我上药呢。”
这招管用,南星即刻从愧疚之中抬起头来,接过她手上被褥,另一只手单手拎起炭炉回了房。
酥灯照夜长。
轻纱帐下,少女松开衣襟向后展开,露出光裸的后背。方才被划伤的血痕已经止住血,只留下一条长达两寸的乌红色痕迹。她听着身后传来药瓶罐子丁零当啷的声音,静待片刻后一块湿冷的巾帕覆上少女后背,冷得她浑身一颤。
南星手上动作温柔,替她先擦拭伤口,“这时候没有热水了,我在手里捂了一阵,可还觉得冷?”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