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嫂她不当了(127)
那也不行,忒为难了些。
他越说没人看见,她就越怕被人知晓。冷风刮过她又起了一阵寒战,他忍不住开口唤她。
“师娘。”
“别、别这样唤我。”
每每他在这种时候唤她“师娘”,总能引起她深深的罪恶感。
少女娇憨的求饶算是最后一道猛药,逼得南星完全没了办法,全线缴械差点松手。
感觉到自己往下一沉,少女忍不住惊叫一声,惹得窗外一阵鸦雀惊飞。她脸红胜血,面口袋一样挂着只不停的催促他抱自己回房。
将盛有冷水的铜盆架于探炉上,静待水稍稍温热用于擦身的间隙,面前细碎的吻又落下来,惹得季窈往后躲。
“不要了。”
俊逸风流的脸只凑过来,循循善诱,“今日还未曾亲到,就一下。”
可他没说这一下有多久。
交椅靠背不太稳固,两侧把手更是摇摇欲碎。有些被动立在上头,还要忍受自己悬空随时都会落下的危险。直直地杵在只知道满脸坏笑着等她支撑不住坐上去,浑圆上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印记。
“坐下来罢。”
她才不要!
谁知小窗里风也一并钻进来,拂过少女面庞又打着圈绕到她后背,于满头青丝垂肩处暂做停留,她没能忍住,脊背正中凹陷处一阵酥麻,她便宛若失去绳线牵引的木偶一般垂落下来。
她这下子感觉自己比满月还满了。
好在东厢房这边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否则此刻必定被惊叫声吓醒。
季窈捂住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情绪起起落落之间开始抱怨他。
“疯了你。”
回应她的只有凑过来的唇。
直到油灯最后一节灯芯燃尽,她才等到面前人给她擦身。
带着无尽的倦怠与疲惫回到帐幔中,她眼睛已经闭上。
南星满眼爱恋的瞧着她,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那我日后换个称呼,可好?”
她眼睛都懒得睁开,只靠在他怀里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
“平日里无妨,只你我独处时换个称呼罢。”
让她少些负罪感。
“那要叫你什么?窈儿?窈窈?”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钻不进她耳朵了,季窈揉着鼻子,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都好。”
宠溺的一吻最后落在少女眉心,他嘴角边始终挂着淡笑,陪她一起躺下去。
“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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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窗外霜寒露重,凝结成水雾将窗几沾湿,哪哪儿都透着寒气。
季窈靠在南星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耳边暮然传来一声呼唤。
“窈儿,醒过来。”
那声音悠扬轻缓,分不清说话的人是男是女,只觉得好似一阵微风钻进耳朵里,隔靴搔痒似的,不甚痛快。季窈以为是南星唤她,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句,“让我再睡会儿罢。”
那声音仍是空灵,“窈儿,醒过来。”
她只好睡眼惺忪从尚睡熟着的少年怀中起身,开口应答道:“做什么……”
话音未落,少女美眸立时睁大。
又是那张带着红蓝相间,画满神秘图腾的可怖面具,近在咫尺,几乎要将森长的獠牙一口扎进季窈的脖子,把她吸食干净。
下一瞬,季窈彻底从梦中惊醒,轻微的动静让那双搂着自己的大手又紧了紧。她看清室内昏暗一片,床幔纱帘之外空无一人,便知道自己方才所见的都是梦。
缓过神,她倒没有觉得那张面具有多恐怖,反而带着一丝熟悉感,总觉得似曾相识。但梦中人为何要唤自己“窈儿”?
昨夜南星第一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已经是神魂俱无抽不出心思来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这个称呼也格外熟悉。
她挣脱开身边少年的束缚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喃喃道,“窈儿……”
此刻外头还黑着,估摸着刚到卯时。季窈被这个梦惊醒后没了睡意,既然屋子里点着碳十分暖和,她披上外袍打算坐到窗前吹吹风。
面朝山庄外的那扇窗户承载了她昨晚羞耻的记忆,少女犹豫片刻,伸手将朝向山庄内的那扇窗户打开。
桂花的香气在窗户打开的一瞬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随着花瓣飘落的方向看去,朦胧虚影间,季窈瞧见工匠房方向似有微光闪动,像是有人在房中一样。
“这个时辰,谁会在那?”
不会是凶手吧。
垂目沉思,她回头看了看床榻上尚在熟睡中的南星,拿起他放在桌边的宝剑,推门出来决定往工匠房去。
临到门口,屋内昏黄色烛光映照下一个纤瘦的身影一闪而过,被季窈一剑捅穿窗户,将剑刃抵在那人下巴。
“谁在里面?”
窗内人也不应答,只伸手推开窗户,露出春风和煦的面容。
“商陆?”
收剑入鞘,季窈迈步进来,看到他还在秉烛夜读那本《鲁班书》,早前被阿豹撕去的一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找了回来,此刻正将将用涂上浆糊的纸条粘回去,勉强可以阅读。
“我睡不着,便想着还是早些将四方锁打开。兴许拿到钥匙开了暗道里那扇门,这山庄里的杀戮才会彻底停止。倒是掌柜你,怎么起的这样早?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昨夜压根也没时间睡……
“咳,梦魇了睡不着,见你这里烛还燃着就出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