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嫂她不当了(481)
“不见得。”
话音刚落,季窈已经持剑攻到楼元应面前。锋利的剑刃划过,直取男人咽喉,快若闪电。他猛然侧身躲过,弯刀勾起剑锋向上挑,随即手腕发力,调转弯刀刀刃,直刺季窈胸口。
两人在殿上打得难舍难分,季窈武功分明高于楼元应却招招留情,像是在戏耍他一样,守多于攻。
楼元应看出季窈有心戏耍,更加怒不可遏。手持弯刀骤然加速,上半身拼尽全力朝她袭来,刀剑擦刮之声不绝于耳。
就是现在!
季窈看楼元应下盘松懈,步伐明显乱起来,立刻开口唤了一声“阿蒙”,委蛇迎头而上,瞬间变大几圈用整个身体将楼元应腰部一下牢牢圈住,将他整个人缠起来。
被委蛇缠住手脚,楼元应应声倒地,摔得头晕眼花,“你、你要干什么?”
季窈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缓缓走近,抬手一剑划破他的胳膊,接着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放到流血的伤口处,口中默念咒术。
“嘶……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楼元应感觉到自己先前种下双生蛊的手臂肌肤皮下开始蠕动,搅动着他的血肉一点点下移,最后从伤口处钻了出来。
季窈得意地将那只兄蛊握在手中,眼神突然变得狠戾。她对委蛇比一个手势,委蛇再次变大,蛇身变作海碗碗口粗细,一点点发力,将楼元应慢慢缠紧。
咔嗒、咔嗒,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楼元应由最初的嘶吼到最后只是张着嘴,浑身筋骨尽断,在委蛇的绞杀中软成一团,没了气息。
“结束了。”
看到楼元应咽气,强撑住杜仲的最后一根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叹一口气,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想面前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少女突然步履不稳,站在他面前原地绕圈。随后双眼一闭,晕倒在地。
“季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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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季窈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光床帏与纱帐满是刺绣,连四周墙壁上也挂满刺绣的挂毯,色彩斑斓,古朴雅韵。
她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四处看看,身旁一个脸上画满刺青的女人立刻靠过来把她又按回床上,语重心长道,“哎哟哟,神女快些躺下,多休息片刻,以防再动了胎气。”
坐在床边打盹的杜仲和京墨也醒了,凑上来瞧她。
看见熟悉的面孔,她放下心来,不以为然道,“嗐,我身子一向最是硬朗,用不着休息……等等。”
她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你说什么?什么胎气?”
女苗医脸上挂满喜悦,长着长指甲的手从季窈腹部划过,像是在赐予她腹中胎儿无尽的祝福一般,“神女有孕,乃是天大的喜事!这是王上与神女的第一个孩子,可千万要多多保重。”
“什么?!”
她怀孕了!?
杜仲难掩面上喜色,挥挥手示意苗医退下。
他想靠近季窈却下意识一脚把他踢开,京墨见状偷笑不已,坐在床边温声道,“早前杜郎君看你惫懒不爱动,进食频率也越来越低,还以为是你生病,找石将军说过好几次,让他找苗医给你看看。没想到,就连你方才晕倒都是因为有孕所致。”
“不对啊,我怎么会怀孕呢?!”
她明明每次都吃了药的呀。
原本她知道吃药对身体不好,可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之后也就没再顾忌,肆无忌惮地与南星和严煜温存多回。
对了,在栖云行宫她同杜仲那次她吃药了吗?
那天她直到天亮才歇,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又被敲起来,坐上马车赶路。所以一上马车又立即睡了过去……所以那时候她忘吃药了!
啊啊啊啊!
他怎么这么准啊!季窈抓着脑袋无声呼喊,一张小脸红得渗血。
下一瞬她落入杜仲怀抱,死活挣扎、厮打他都不松手,连连求饶道,“别闹了、别闹了好不好?随你怎么打我,只轻一些。苗医说你方才与楼元应打架那会儿动了胎气,这下再不好好将养,后面可有的罪受。”
“都怪你!臭男人、死男人,怎么不知道提醒我吃药?我叫阿蒙咬死你!”
当着京墨的面,杜仲换上一副哀怨的神情,“早前说过要嫁我,做我的夫人,天南地北、青山绿水游遍的那个人不是你?”
“嫁你不一定现在就要生孩子啊,我还没准备好呢……”
没准备好和他共度一生,没准备好做一个娘亲。
“这可怎么办啊?”
季窈愁得小脸皱在一起,仰天长叹。
京墨看杜仲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他,识趣起身离开,留二人在房中独处。
外人一走,杜仲立刻换回往日那副死人脸,直接双手环住季窈腰身把人抱到大腿坐下,目光阴沉。
“怎么,当初说好要对我负责的话,如今都要反悔?”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季窈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摇头。
鼻尖相抵,男人眼神里透露着危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季窈,薄唇轻启,“那这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她声音怯怯的,“说得好像是你在怀孕一样……怎么,要与不要,我说了不算吗?”
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又缠紧些,男人声音沙哑,“我不管,你若是不要,生下来与我,以后我们父女留守苗疆,相依为命,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季窈是个负心的女人,更是个不负责任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