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缠枝(125)
闻言,谢枝意心头一惊,“宫中?那会是谁?”
她先是想到太后,又觉得太过荒谬,不管太后此人如何,萧忱和萧然都是萧禹的子嗣,就算要动手也应该恨萧灼才对,不可能是他。
至于萧凛,那就更不可能了,她隐约觉得容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容贵妃是容贵妃,那她身后的容家呢?
倏然,心头一颤,她不假思索说道:“萧忱已死,萧然身子虚弱,倘若下一个轮到你,那这太子之位会不会落到萧凛的身上?”
“容贵妃或许没有那样的心思,但也有可能是她伪装出来的,再或者她身后的容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契机。”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太子,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容家当真会就此错过么?
萧灼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猜测,反倒幽幽问道:“你怀疑容贵妃,怀疑容家,为何不怀疑萧凛?”
萧凛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因为现在有最大嫌疑的就是他,他是既得利益者。
因为萧灼已经是太子了,根本没有必要对其他人下手,但萧凛就不一样了,只要一个个除掉这些竞争者们,只要保证剩余的皇子只有他,那他就能坐上那个位置。
一提到萧凛,那日他离宫时落寞的神色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排斥,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不会是他。”她凭心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萧凛或许性格恶劣,桀骜不驯,但要说他对萧忱和萧然下手只为针对萧灼,她不会相信这点。
听了她的话,萧灼眼眸微眯,已经染着重重不悦,“他那么对你,你倒是信他。”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原谅他,只是当成陌生人罢了,更何况你和他也认识了这么多年,应该更清楚他的为人才是。”
萧灼当然清楚萧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不代表他愿意从谢枝意口中听见关于萧凛的“好话”,每一个觊觎过她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憎恶至极。
谢枝意瞧出来他对萧凛的排斥,也不明白萧凛人都离开盛京这么久,怎么还记挂着那些事?
“我只是在和你分析这件事而已,此事涉及到他,我也只是就事论事。”
她理智尚还清晰,也想帮着萧灼尽快找到幕后之人,毕竟幕后之人是谁,想要做什么一无所知,又是宫中之人,敌暗我明,此事不可再拖下去。
“阿意,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不论是谁都不可以……”
只要一想到萧凛对谢枝意的觊觎他就无法忍受,好在他的阿意并未察觉,从不知晓那份心思。
她那样美好,合该属于他的,其他人怎配拥有?
更何况,她已经是他的妻了,自古以来,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一体,从未有过和离的道理。
他们也一样。
将谢枝意紧紧搂进怀中,几乎要用尽所有气力将她嵌入身体,突如其来的禁锢令她无所适从。
谢枝意一脸茫然被他搂着,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加大了力道,她还是不知所安。
“萧灼,你该放开我了。”
她才刚说一句,萧灼不满加重手中力道,声线幽幽,“我曾说过,你该叫我‘夫君’。”
一瞬默然,感受到腰肢隐约的疼,她终是如他所愿,唤了声“夫君”。
可这还不算完,这一声“夫君”和床榻上的那声相差太多,萧灼并不满意。
“像之前那样说。”
他发了话,谢枝意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床第之间,你不是叫过无数次,这么快就忘了?”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缓缓摩挲着,眼眸晦暗如深海,压低嗓音轻哄,“多叫几声,今晚不动你。”
第七十五章 枕边人
才怪。
这一晚,谢枝意算是彻底明白为何有人说男人嘴巴里说的都是鬼话。
她的嗓子还是沙哑的,愣生生唤着“夫君”二字无数遍,直到后来着实撑不住昏昏沉沉睡去,翌日嗓音仍是哑着的,后来还是沈姑姑让膳房熬煮了梨汤。
“殿下真是的,也不懂得疼惜人。”
沈姑姑瞧着她憔悴的神色,以为是昨夜从沐嫔那儿回来继续折腾了几回,一想到二人新婚燕尔,床第之事几乎日日都要好几回,就算萧灼的身体是铁打的受得住,可谢枝意这般柔柔弱弱,只会遭罪。
谢枝意没有解释,静静饮着梨汤,心中暗想可不是么。
自从他被自己戳破了真面目,几乎日日都要疯上一回,虽说自己后来也得了些许意趣,可还是有些受不得。
倏然,她身子一滞,想到了一桩事上。
她记得回谢家的那日,卢氏塞给了她好几本避火图,说过的那番话当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现在想了想,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只是现下她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只能暂且将此事搁置。
昨日得到萧灼准许,她终于能够离开东宫,今日艳阳灿灿,日光暖融,她有心要去藏书阁一方面是还想找一找关于钟情香的线索,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能否碰上陆乘舟,也不知他调查得如何。
这般思忖着,她已经到了藏书阁之中,先前已经找过一次没有找到,心中失望的同时也认为此次找到的可能性并不高。
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留在萧灼身边,一旦离开,他曾经的仇敌恐怕都会从她这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