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她又娇又作(100)+番外
“真是叫人恶心。”海游冷笑,“看来今天是只有两条路了,他死,把你半死不活的搞回去,或是,你俩都死。”
二芙且不说,陆括今天他绝不可能放人,斩草必须除根,留这么个大隐患回去可不符合他的作风。
毋庸置疑,雄性人鱼的力量和速度要远胜过雌性人鱼,几乎是瞬息的时间,海游就毫不费力地追赶上了二芙,手掌毫不留情地直扣陆括心口,一击致命。
二芙瞳孔瞬间放大。
血,几乎是瞬间喷射而出,溅在二芙白皙的脸上,像泼上红墨,点点散开。
“啊——”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是海游的。
鲨鱼,瞬间撕咬下了他一条手臂。
极度的惊惧令人失语,二芙怔怔盯着眼前这一幕,动也不能动。
“鱼…宝…”
虚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二芙耳侧响起。
二芙愣愣地转头,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音,瞳孔里满是白色阴翳,像跟木头一样。
陆括缓缓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发白的唇几乎贴在二芙耳朵,宛如亲吻一般。
“鱼…宝…”
“括…”像失声了一样,二芙艰难地发出气音,紧绷的神经再次被拉扯。
“嘘…”陆括制止她,嘴角扯起一点苍白无力的温柔笑意,“哭…包。”
二芙呆愣的望着他,什么时候,在不曾察觉的时候,眼泪不听话地夺眶而出,一颗接着一颗。
“走吧…”陆括轻吻着她的耳廓,缱绻而温柔,“回家…”
二芙像学语的小孩,低声复述,“回家…”
“不要…”二芙忽地瞪大眼看他,泪光下,人仿佛被拖下漩涡,模糊不清,她喃喃着,“我好痛…”
“对不起…”残余的体力不再足以支撑他睁眼,过度失血的身体甚至难以感受眼泪的温热,竭力抬在半空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回…小鱼…家…”
二芙终于听懂,小鱼的家在深海里。
“你又要丢下小鱼…”二芙痛苦的难以呼吸,几乎要呕吐,失重感从头顶贯穿而下。
“陆括!”
昏迷的前一刻,二芙仿佛听到人的呼唤声。
……
陆括隐约听到医疗设备规律的嘀嗒声,像是从一条很深很长的隧道中走出,走出洞口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和画面一并涌来,变得清晰而真实。
“终于醒了…”
“陆括,听得到我说话吗?”
“有哪里难受吗?”
“快去叫医生…”
“小声点,别吵…”
“小…鱼…”干哑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只是发出两个音,就不自主地咳嗽。
“喝点水。”陆奎把床上摇了些,把水递他嘴边,“不用急,有话等等说。”
陆括喝了口水,润湿喉咙,终于抬眸看清自己的所在,宽敞的白色病房,除了陆奎,陆随和徐曼也在,穿着白大褂的贺译插兜站在床边,身后站着几个护士。
“小鱼呢?”陆括闭了闭眼,缓解忽然见光的不适感,旋即目不斜视地拔掉手上的吊针,起身下床,再次询问,“陆小鱼人呢?”
陆奎制止都来不及,气急败坏,“你是不是真想死?”
陆括起身,眩晕感袭来,太阳穴更是突突狂跳,恶心感涌上喉头。
“太勉强了。”贺译从来没见过陆括这么狼狈的模样,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按,“你知道你昏迷几天了吗?陆大少爷。”
“我说,”陆括极度厌烦他们顾左右而言他的姿态,“陆小鱼呢?”
“她没事。”陆随走过来,冷嘲,“你死了她都不会死。”
“她现在在哪?”失控感让陆括心口的燥意更甚,脑海里不时闪过昏迷前的片段。
“你还是等自己好了再去见她吧。”顿了下,陆随意味不明地补了句,“毕竟除了你,她现在应该谁都不想见。”
陆括单手支着额头,用力捏了下眉心,再次起身下床。
深知他就是倔的陆奎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瞪了自家二儿子一眼,“你就不能直说,非得和他打谜语?”
陆随莫名被骂,也很无辜,不过看在陆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说:“在余佟家里,你去找吧,我看你是准备趴着去还是滚着去。”
“怎么和你哥说话的?”陆奎被这一个两个气得要老好几十岁,拐杖提起来就要往陆随身上揍,被徐曼拦住,“你干嘛啊这是?嫌躺一个不够,要再打残一个把这病房住满吗?”
陆奎怒不可遏,“你看他就是诚心和他哥过不去,搞不好车祸…”
“陆奎!”徐曼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气得尖声大叫,“你要说什么?你准备说什么?!”
陆奎被这一声尖叫吓到,也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但还是拉不下面子去道歉,重重哼了声,扭头不说话。
同样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陆随脸色冰冷,“总之在你心里我就是恨不得陆括死,是个不择手段歹毒的人,今天陆括是没死成,下次要是死无全尸你是不是要直接给我定罪?”
陆奎眼睛都瞪大了,没料到平日里虽然顽劣,但起码对他还算尊重的次子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陆奎拐杖指着他。
徐曼一把抓起他的拐杖摔在地,像被激怒的母狮一样,“我告诉你陆奎,要不是我儿子冒死去救他,今天你那好儿子早死了!死得尸体都别想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