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她又娇又作(97)+番外
“…”陆随沉默,很有种自己再多说几句就会把人气哭的错觉。
不过问题是,她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给自己盖上长辈身份的,不会是陆括教的吧?
陆随不无怀疑地看向陆括,本来以为只是男女朋友,这下搞不好是都结婚了。
对于弟弟投来的怪异目光,陆括视若无睹,若无其事地撇过头,安抚小鱼,“他还没喝完,这不是垃圾。”
小鱼看了眼确实还剩一口的咖啡,顿生愧疚,懂事地把咖啡杯还给陆随,“对不起弟弟,我以为你已经不喝了,那你继续喝吧。”
“…”陆随僵着脸,生硬地接过咖啡杯——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杯沿,满是尘土。
抬头,是真诚道歉的小鱼的清澈双眸,眼巴巴地,像在荡漾地引诱说,你喝呀你喝呀。
陆随被盯得呼吸微窒,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手一紧,“喀喇”一声,塑料杯在他手里报废,最后一口咖啡被掐死在了泥土里。
“!”二芙瞬间瞳孔地震。
“…”陆随莫名心虚地松手。
小鱼生平最见不得浪费食物,顿时眉毛一竖,立马要路见不平。
陆括见状,把人转了个身,不动声色地说,“不是要坐过山车?走吧。”
“可是…”二芙锲而不舍地指着陆随,被陆括若无其事拉回,“再不买票下一批就要满人了,下一趟要等至少十五分钟。”
小鱼顿时紧张起来,“那我们赶紧去买票吧,弟弟…”
陆括:“他恐高,不喜欢玩。”
二芙:“可刚才弟弟说你恐高。”
“你听错了。”
“哦。”
……
十几分钟后,陆括面色发白地牵着蹦蹦跳跳的小鱼走出过山车。
二芙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格外用力,立马停下脚步,抬头端详着他的脸色,才发觉不对劲,垫脚去摸他的脸,有点着急,“括括,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啊…”
“…”陆括心梗,捏着她的手咬牙切齿,“不许学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知道吗?”
“哦。”小鱼不懂,但小鱼听话。
诚实的小鱼向来不吝啬于揭穿别人的伪装。
“括括,你是不是恐高了?”二芙问。
陆括沉默半晌,低头承认了,“…嗯。”
“那你可以在我身上靠一靠。”
二芙闻言并没有嘲讽,反倒像只小棉袄一样体贴,抱着他的臂弯,试图搀扶起这位八尺男儿,“我们到那儿坐,你靠我身上,我给你揉一揉就好了。”
陆括心一热,没让她太吃力,只是作势朝她身上靠,被她“搀扶”着坐到了长椅上。
“括括,你脑袋躺这里。”二芙两眼亮晶晶地拍拍自己大腿,俨然沉浸在了“照顾病人”的新角色当中。
陆括看着不断在两人面前来回的游客,腰始终弯不下去,但小鱼难得暖心,也不可能让她失望,彻底寒了她的心。
此时,签合同都不曾踌躇犹豫的陆总裁,面色凝重。
“鱼宝,我不…”陆括试图挣扎,抬头对上二芙期待的小脸,良心中箭。
总之也没熟人。
陆括“心安理得”地在众目睽睽下,躺在了二芙腿上,头顶的阳光,格外的刺眼,饶是陆括,也不得不闭上眼。
鱼生的第一次照顾人,二芙很重视,务必让陆括感受她的温柔体贴。深吸口气,二芙将手指轻轻放在陆括太阳穴上,缓缓揉搓。
“这样舒不舒服?”二芙一脸认真。
不太清楚是太阳的热晒还是众人灼热的目光,陆括只觉得非常难捱,尤其柔软微凉的手指在他耳边缓缓地抚摸,忍耐道, “…舒服。”
“这里呢?”二芙严谨地换了个穴位,“有更舒服吗?”
陆括咬牙,“…有。”
“不舒服要说哦。”二芙安抚地摸摸他头,像给小狗顺毛一样,“你流了好多汗,是不是很热?”
二芙手没停,嘴巴更是没停,唠唠叨叨的。
“括括,你脸不白了,为什么耳朵红红的?”
“是不是很舒服,下次能不能也给我揉一揉,感觉很舒服的样子。”
“括括,你刚刚为什么要死鸭子嘴硬呢?”
陆括早已神游天外,意外的是,他因恐惧、尴尬而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在陆二芙软绵无力的按摩和娇里娇气的絮叨下,竟也逐渐松弛下来。
再没有比小鱼更好的精神药剂了,对他而言。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和所爱的人在大庭广众下依偎。
二芙的小嘴还在叭叭不停,手上的动作却逐渐敷衍,像是被其它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如果能再坐一次过山车就好了…”
“那个海盗船看起来真好玩,大家叫得好开心…”
“弟弟你在吃什么?”
“棉花糖…别叫我弟弟,我不是你弟弟。”
“像白云。”
“难吃,给你了。”
“真的吗?谢谢弟弟。”
…弟弟?
陆括意识逐渐清醒,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二芙舔着比她脸大的棉花糖,侧过头,是站在一旁吃冰棍的陆随。
拿着手机,直直盯着他,眼里的嘲讽快化成实质。
陆括面不改色地起身,顺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要把手往他身上蹭的二芙,手摊开一看,黏糊糊一片,都是化掉的棉花糖。
“好吃。”二芙献宝地把棉花糖戳他面前,要他吃,“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