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折了高岭之花(87)+番外
他心想:真有她的,改日还是去一趟相国寺,在最灵验的菩萨面前为她求个平安吧!
到了梨园,李惟松了口气,将人慢慢放下来。
苏慕青睁大眼睛看着她,比划了半天才把话说利索,“刚才那人是摄政王?”
李惟淡淡点了点头,看向长廊下站着的丫鬟,吩咐道:“去叫梨白。”
苏慕青震惊道:“那你跑什么?这要是引起误会,我不就真成了你的奸夫?”
李惟回头看他,“你想留下来和他对峙。”
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苏慕青多少还是知道点的,“那你来说啊!”
李惟如实道:“我也犯难。”
苏慕青皱了皱眉,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那这下怎么办?都是因为你,我现在都回不了家了。”
李惟笑了一声,“你还倒打一耙。”
苏慕青不依不饶道:“我不管你得负责。”
李惟哦了一声,“那很不巧,我不是一个负责的人。”
“你——”苏慕青有时候以为自己已经够混账了,没想到,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第44章 围猎 多行不义必自毙
“十五, 怎么才回来?”身后忽然传来关切的问候。
曼娘搀着李挽从西边的厢房走出来。
酉时已过,李惟嗯了一声,道:“曼娘, 你带着这位小公子去包扎一下伤口。”
曼娘心下觉得奇怪, 但也点了点头,搀着人离开。
李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又平静,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跟我聊一聊。”
李惟眼皮一跳,唔了一声,揉了揉肩膀,跟着李挽进了屋子。
李挽知道她公务繁忙,依照她的性子, 忙起来不吃饭是必然的, 还好李挽提前让丫鬟们留了晚膳, 到了内室,就让丫鬟们端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见她吃得差不多了, 道:“早上, 陈墨谨将和离书送来的。”
李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李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抑下心中伤痛,问道:“国公府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李惟道:“麻烦?”
话一出, 李挽就知她不愿意说, “那你今日带回来的人,不用避着圣上的眼线。”
“圣上巴不得我这样呢, ”李惟顿了顿,“毕竟我和魏王之间的矛盾越深,圣上就更加信任。”
静思片刻, 李挽乌木案几上拿起杯盏,抿了一口平复心神,“那魏王那边如何应对?”
两人马上就要大婚了,却眼看着成了仇敌。
李惟裹挟其中自然是难做的,她不答,转移了话题,笼统说了一句,“陈玉宣如何了?”
“适才我哄着她睡的,”李挽迟疑了半晌,一股酸楚之意涌上心头,笑中带了几分凄凉,“长姐知你不愿意束之高阁,这些事,长姐都明白,但长姐更希望你能别让自己过得太苦。”
李惟七岁就入了军营,在里面摸爬滚打,每次见她都是带着一身伤,李挽能够感觉到,父亲对她格外严格,甚至还曾带着她去过逢骨关,看北狄狼狈退兵的场面,李惟小时候带着一身匪气,几乎没有同龄的女子敢靠近她,所以,她从小时候就没什么知交,现在亦是,她多希望李惟能像寻常女子那般,有三两好友踏青斗草,婚姻美满,平安顺遂。
至少不能像她,想当初恩爱不疑地夫妻成了如今的两相怨憎。
李惟轻笑,随手翻开书案上的一册竹简, “长姐,外面的风言风语吃不了人,因为被踩脚下的人是他们,狗急跳墙而已。”
李挽抬起头来看着她,须臾,缓缓站了起来,“那这茬就算过去了,长姐再问你一事,你和梨白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惟好似想了想,“没有啊,长姐不是都知道吗?”
李挽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萦怀,道:“我现在不明白,你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什么想和他们争的,我只是想去逢骨关,夺回大周疆土,我要留在那里,守着父兄。”李惟卸下了手里的玛瑙手串,不轻不重的放在书案上,目光凝然,“我知道那些妇人都在议论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盼着我摔下去的那天,可我留在东都真的安分守己,不争不抢,那我的命,就只能任由那些人拿捏,长姐知道的,现在的世道于女子来说何其不公,与其和他纠缠这些虚妄的情爱,不如争点实际的遂心。”
李挽心口一阵狂跳,重新坐回去,没有再多问了。
她知道的,李惟不是再和她开玩笑。
逢骨关是多少人心中的刺,北狄人频频南下,乱象纷呈,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何尝不盼着大周能够收复失地,让北境重归安宁。
翌日清晨,天地覆白,梅花枝头堆积的雪如美玉晶莹。
李惟梳洗完毕,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那瘸了腿的冤大头坐在院门口,明摆着不让她过的意思,李绛站在一旁,耐心的和他说了几句话,结果苏慕青气呼呼地别过头,好似油盐不进。
李绛只无声叹了口气,朝着李惟说道:“阿姐,这人带回来的奴仆实在是不听话。”
“你说谁是奴仆!”苏慕青坐在门槛上,瘸腿一横,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将他带回来,苏家和陈家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会儿东都怕是已经流言满天飞,李惟无奈道:“你要跟我入宫面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