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120)+番外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压过来的巨大黑影。
这黑影似乎由数根藤蔓缠绕扭曲在一起,正慢慢变粗、变高,黑压压地俯视着两人。
影子所覆盖处,尽是涔涔寒意。
“我腿软了,我打不了了李怀安,我留在这儿逗逗它给你垫后,你先跑吧。”沉香扯着他的衣角,不自觉缩了下脖子。
李怀安抬高了剑,冷冷盯着面前的巨大黑影,“先走,去找小无他们。”
“不行!”沉香抓紧了他的衣角,忙道:“我迈不动腿了,出去也不敢一个人乱走,与其被吓死我还不如留在这儿跟你一起被打死呢。”
“……说的什么话。”李怀安简直没劲儿再跟她掰扯,饶是声音暗哑也不难听出带着柔情。“我还能再打一会儿,你出去后想办法先自保,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一定要跟他们汇合,知道么?找到他们再过来救我,说不定我还没死透呢。”
他侧身朝后看,低声道:“保护我吧好不好?”
沉香看着他,用力一点头,“好”字话音还没落,人已经撒开腿朝后跑远了两步。
她一股脑儿往前跑也不敢回头,耳旁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只不过没跑几步,身后便有一阵冷风席卷过来,极有韧性的条状物狠狠抽上了她的背。
沉香吃痛又措手不及,眼瞧着就要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没事吧?”
她重重跌进了一个染着温香的怀抱,女声急切又轻柔,让她一时有点恍惚。
沉香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被和微扶了起来,身旁便迅速掠出一道身影,侧蹬石壁直冲扭曲的藤蔓飞过去。
“先在这儿呆着。”和微利落地将她放在别处,紧跟着那道身影也飞身向前。
沉香后背火辣辣的疼,等人走了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约莫有七八根藤蔓缠成了巨大一团,不知受何驱使,以一种诡异的螺旋状在半空中扭动着,像极了疯狂游走的毒蛇。
沈无方才眼疾手快地夺下了李怀安的剑,不等他开口便跃至半空奋战,只不过劈了半天也没将这团东西劈倒。
“啧……”他轻咂舌,双手握紧剑柄狠插进藤蔓里,还不忘扭头喊:“强打还是没用!”
和微迅速翻出火折子,用力朝他掷过去,“接着!”
铛。
火折子被沈无稳稳接在手心,他猛一用力拔出了剑,随着噗嗤一声,藤蔓间豁了个大口子,粘稠的汁液也糊满了他整个胸襟,连李怀安的这把好剑都无法幸免。
几乎是衣衫被染脏的那刻,沈无原本还有些玩味的脸色直接沉到了底,他吹燃火折子,咬牙切齿地将它丢向大豁口,“老实点儿吧你!”
火光如烟花般炸了一瞬,紧接着,整股藤蔓迅速萎缩,像蛹脱了壳的般迅速往下落。
不消片刻,方才还盛气凌人的一团东西便化为了一堆干皮,萎靡地落在地上。
“我都没舍得摸呢,你给我喷成这样。”沈无落回地面时还不忘朝干皮狠狠踩了一脚。
沉香也从一旁跑过来,对着干皮又踩又蹦,“让你欺负李怀安!让你抽我!”
和微刚把李怀安扶过来便见他两人在这儿又蹦又跳。
和微:“……”
李怀安:“……”
“行了你俩,”和微摆手示意他二人停下,“见到我阿姐他们了吗?”
沉香小步跑过来,揽着李怀安,摇头道:“这件事说来悲痛,没有,刚进这破地道我就迷失了方向,要不是我还抓着李怀安,这会儿估计你们只能看见我躺在地上了。”
她做了个摸脖子的动作,“都不是被抽一下那么简单了。”
这话的灾难度跟和微沈无找到他俩有的一比。
沈无慨叹一声,摊手道:“麻烦了,没赌赢。”
“这里不适合赌,方才我们触发这个机关,我还跟李怀安说要不然赌一把,打它一下看它会不会停,”她也摊手,“很显然,并不是。”
“你也是真敢赌。”沈无边说边把剑递给李怀安,“你这伤看着有点儿重啊,能活吗?”
彼时和微刚将那些藤蔓的干皮缠绕在木棍顶,用火折子引燃了,算是弄了个火把出来。
昏黄的烛光映着李怀安鲜血淋漓的几道伤口,更显骇人。
沉香也顾不上对他再道“那些东西欺负我”了,忙低头去看他的伤,“怎么这么深啊?”
李怀安没好气地接过剑,转向沉香时却换了副神情,“无碍。”他抬袖,用力擦着剑刃上的汁液,对沈无道:“托你的福,能活,还有,这次是特例,以后不许动我的剑。”
“嗯,你的剑你的剑,整天嚷嚷着不许别人碰,你的剑擦擦是干净了,”他两手指着自己的胸襟衣衫,“我的衣裳呢?谁还我原来的衣裳?”
沉香:“你洗洗不也干净了?”
沈无:“能比么?能一样么?你知道什么?”
刺啦——
和微撕下自己的衣衫一角,无声胜有声地打断了几人的话,她上前替李怀安把伤口包扎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暂时先这么处理一下,等找到我阿姐他们再治。”
于是和微替他包扎,沈无在前面探路,沉香一边回忆当时失散的细节为两人提供线索,一边扭头去看李怀安的情况。
四个人便这么重整旗鼓地继续往里走,在盘扎虬结的地道迷宫里绕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要用火烧退它啊?而且它居然还能生火,还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