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131)+番外
“至于新告示?…也没有,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不少风风雨雨,说这被打压的太子殿下呀,他居心不轨,给自己的亲爹下药,谋权篡位——诶这可别问是谁说的啊,这可不能说,说了要没命的,我这也是一时没忍住给说了。”
见杏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了一起,指甲狠狠地嵌入了肉里她也没发觉,直至王阿嬷又说了不少药铺、拍了下她的肩,她才猛然回过神。
“啊?”
“够不够呀?我方才说的这些铺子。”
见杏点了下头,旋即拎上药箱起身,“够了,谢谢阿嬷。”
王阿嬷看得出她很急,也没留她坐下吃口茶,只是慢慢站起来,看着见杏匆匆离去的背影直愣神儿。
不料见杏还没走远两步又倏地定住,迅速转身往回走。
王阿嬷还以为她要回来给银子,手都准备抬起来摆了,却没想到下一刻竟被她充满浓郁药香的怀抱给用力裹住。
药香是什么味呢?
是芸芸每日不等鸡鸣便爬起来熬药、飘出来的那股苦味,是芸芸尝到药后笑起来的甜味,是芸芸大步走在病人间、被风吹起碎发的清香味。
很熟悉,很让人的心剧烈跳动。
王阿嬷愣了好久,才迟疑地抬起双臂回抱住见杏,眼眶一酸,总算是哽咽出声:“芸芸,娘想你了。”
见杏的声音轻柔:“芸芸在呢。”
送回了王阿嬷,见杏才一点点将笑意沉下去,她抬头望了眼日光——隔了层纱,看不真切。
一同她所经历的一切。
她笑了笑,继续往如意玉坊走。
若说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她也不清楚,大抵是每一次他们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支开或拉在身边吧。
她心柔软如湖,却被一颗接一颗的砾石砸入水中,自此泛起无边涟漪,带着酸楚或温情,都被搅合了沉下去了,一同湖底看不见的淤积的泥沙。
见杏回到如意玉坊的时候,花榆正好跟大汉从里面出来,见到见杏还在琉璃案前站着,花榆顿时笑意宴宴,过来向她挥手,“怎么样?是不是很快?”
幕篱之下看不清神情,只有见杏有些哑的声音:“确实是好本事,很快。”
尾音带着笑意,似乎在夸奖她。
“怎么了?你嗓子怎么有点哑?”
“无妨,有些渴。”
“哦,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花榆若有所思般点点头,她靠近见杏,压低声音道:“我打听得差不多了。”
见杏配合着点头:“好。”
两人从当铺里出来,见杏又说自己不怎么渴了,花榆却执意去吃点儿东西。
“正巧茶馆里还有茶吃,反正我们也是要去问的,一举两得嘛。”
她刚从那儿回来,见杏实在不知道怎么再应付王阿嬷,于是她摇头:“小微应该也打听到了,沈无他们也该找好了落脚处,不差这一处,先回吧。”
花榆:“大局在于细枝末节,不然你先回,我去茶馆再问问?”
第77章 妇做夫随,夫唱妇随 《没救了,是妻管……
“诶, ”见杏忙扯住她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花榆喜不自胜,立马点头走在前, 说要给她带路。
“带路吧。”嘴上虽这么说,见杏却偷偷叹了口气,呼完气, 她又深吸一口稳住心神。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白裙素雅, 幕篱软纱飘摇, 浑身散发出的苦香味轻轻灌进了每一个行人的鼻间, 惹人擦肩而过后还回头望。
见杏一路上想了不少应对的法子,谁知在心里算着正要到茶馆时,前面带路的人却步子一顿。
花榆仰头看着紧闭的竹门,疑惑道:“真是稀奇, 这才什么时辰啊?今日有急事?”
见杏听她这么说忙掀起白纱向外看——茶馆挂了关张的牌子,只余门口的四方桌旁还零零落落地坐着几个闲谈的过路人。
呼。
她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走吧,先回去找他们。”见杏拍了拍花榆的肩, 语气温和:“先把消息互通一下,等这儿开张再来。”
“我要再看看。”花榆却执拗地走上前,双手扒着门缝向里瞧。
空落落的, 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没人呢?”
沈无实在纳闷,单手抱臂后退了一步, 他试探着再去叩门, “有人么?”
“叩叩。”
“里面有人么?黎家的人还在吗?”
寂静,依旧是寂静,除了不远处的高树上有鸟雀的叽喳声,根本没个活物应他。
“这无痕村的人都去哪儿了呢?”
沈无不自觉地挠了挠额角, 转身走在村子里的小道上。
他几刻钟前才带着沉香跟李怀安在一家客栈落了脚,看着沉香把李怀安的伤势又处理了一番后自己才匆匆离开。
心里隐约有股预感,这儿的人可能会出事。
只是他没想过是这么个情况,无痕村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出了这事不用多想,沈无凝重地看了眼这处空落落的村落,沈昀猜到计划出意外、急着斩草除根的想法便跃然脑中。
可是这些人能去哪儿呢?
总不能都被杀人灭口了吧?
他走在不久前还跟和微一起走过的泥泞小道上,四下环顾着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人聚精会神到一定程度时是会下意识屏除外界的,比如此时的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