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143)+番外
和微用剑指着他,知道他不会让手下停下,只冷声问了一句:“你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难道这不是拜你们所赐吗?”他摇头笑了笑, “本王没想今日行动啊。”
不待和微开口,他又问道:“真要杀我?”
和微抿了抿唇,想开口,又沉默着闭上嘴,还是没言语。
那边剑锋相抵的声音有些刺耳,和微看见李怀安的眉头早已皱在一起,沉香则在身后抱起些重物朝敌人砸去。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奄奄一息的宫人,或口吐白沫,或被血糊了满脸,死得并不安生。
这殿里除了击打声似乎只能听见呻.吟声与求饶声,一如多日前的那个黄昏。
那个血流成河、满目疮痍的黄昏,有孤雁啼哭、愁云疯狂遮掩了日光的午后。
“你该死。”
和微看着他,忽而这么说了一句。
而后下一瞬,她便敏捷地执剑朝沈昀刺了过去。
沈昀身上有伤,大幅度动起来时只觉胸口被人生生撕裂般一样痛。
但这些痛加在他身上好像只是促使他愈加疯狂的工具。
于是他扯唇笑着,边撤身躲开和微的攻击边顺手从地上捞了一把断剑跟她打起来。
两人间逐渐变成了近战,不光剑锋抵在一起,眼神里撕扯出的火花仿佛也能灼死人。
和微:“下了黄泉,你会跟溶溶他们道歉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挺荒谬,但她要的就是这一分的荒谬,要的就是沈昀因她这句话而分神的那一刻。
随即她抓准这一刻,迅速从发间捋出数根银针来朝沈昀掷过去。
根根带着狠戾的寒风,就没想让他活。
沈昀也如她所料一般,忙撤身用剑击开这些银针,“你声东击西的把戏真是越玩越熟练了。”
和微没理他,看着他胳膊、腿都被银针刺入后单膝跪倒在地,才冷冷地反手收了剑,走到他面前,问道:“你的命不归我管,我不会杀你。”
“我的命?”他骤然抬起头,有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脸。“是想让他来夺吗?沈无。”
几乎是他话落的那瞬,和微便猛地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噗嗤。
粗粝的剑直直插入她腹内,和微没忍住浑身一抖,大口喘着气晃了晃。
剧痛瞬间由腹部传向四肢百骸,和微硬咬住牙关,左手想抬剑朝身后捅过去,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搅得抬不起来。
剑是断剑,刀刃坑坑洼洼,由此带来的钝痛最是要人命。
沈昀没立即将剑抽出来,而是玩闹似的抽动了好几下。
真是…要命的疼啊。
剑抽离出身体,和微也被他一脚踹在地上,除了依稀听见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外,还听见沈昀在一旁戏谑道:“我告诉过你的,人有了软肋就是找死。”
和微用力喘着气,半眯着眼睛抬头打量他,看见他也是摇摇欲坠,估计是银针上的毒发作了吧。
她承认她方才下意识的举动实在是太蠢了,但她听他这么说依旧很不爽,不爽到她强忍着撕裂般痛楚去抓起散落在一旁的剑。
就在她抬臂要刺过去的同时,沈昀也握住剑柄要刺下这致命一剑——
“和微!”
和微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剑还没有碰到沈昀便被人从后猛地抱住又拖向一旁,躲开了他那一剑。
她没看身后那人是谁,只想着看沈昀如何了。
和微挣扎着爬起来,看清楚他后却有些怔愣。
沈昀整个人跪在地上,胸膛处横亘了一柄长剑,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手里的断剑也无力摔落在地上。
刺他的那人,手哆嗦着,再循着绯红的太医官服看过去,那张脸居然是见杏。
和微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方才把自己拖走的人,不出意料的,是花榆。
她知道事情算是成了,晃着晃着脑袋,忽然有些想笑。
几刻钟前。
殿内传来沉香的呼救声时,门外候时已久的一批人便如开闸放水般涌了进去。
和微与容娘娘首当其冲。
见杏与花榆则偷偷换上了太医的衣袍跟在后面。
背着光往殿里跑时,和微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笑了笑。
金灿灿的日光撒在她的发间、她的瞳孔里,她像传闻□□里璀璨夺目的夜明珠。
饶是外面乱成了团,沈昀摔了碗,两人也不慌不忙地在龙榻前为陛下解毒。
只要赶在和微倒下前把毒解了,把陛下救醒了,一切便能回到相约的那个骨点上。
于是两人听着李怀安在外面打到没力气再抬剑也要把沉香护在身后的叮嘱声,听见和微被沈昀差点掐死。
“你疯了!”花榆迅速抓住见杏的手腕,急道:“现在正是解毒的关键时候你要去哪儿?!我总不能凭空多出一双手吧?”
见杏硬咬着牙,隔着朦胧的床幔望了一眼和微那边,又转身重新拧着手下的细针,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掉。
毒得两个人同时针灸,少扎一个穴位都不行。
花榆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不过在她安抚的话说出口前,便听见李怀安朝和微扔了剑。
与此同时,她清晰地听见见杏呜咽了一声。
于是花榆同她讲:“别害怕,我们人多力量大。”
再后面战况愈来愈激烈,李怀安完全自顾不暇,那些兵显然训练有素,跟地宫里长了眼的藤蔓似的追着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