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145)+番外
眼前情景由模糊渐渐至清晰,和微看着一二三四五…好几颗人头,眨了眨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和微姐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在醒着吗?”
“能看见我吗小微?”
“……”
众人等了会儿也不见她回话。
花榆不禁疑惑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啊?不会吧,我医术没那么差啊。”
沉香默默直起了腰,“六哥要是在这儿肯定会呛你。”
花榆:“来,呛,他呛得过谁?”
“那是他不想,”沉香一句话还没说完,被怀疑是“回光返照”的某人忽然出声:“沈无在哪儿?”
李怀安:“…”
沉香:“……”
见杏:“……”
花榆:“………”
和微没听到回答,挣扎着想起来,只是她不动还好,一动便觉得有无数根细针在自己肚子里翻滚,戳得人生疼。
众人拉脸归拉脸,还是抢着过去扶她。
“你别动,你别动,小心伤口再扯开了。”
于是和微一边小心翼翼地动,坐在榻边又问了一遍:“沈无呢?”
花榆端过一旁的水递给她,随口道:“狱里呢吧。”
和微接过却没喝,模样有些急,“他怎么了?”
花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歧义,立即补充道:“他没事,沈昀有事,如今他这太子之位是废了,陛下不器重沈无还能器重谁?派他去审人呢,要我说这老皇帝也是该,他,”
说话声戛然而止,倒不是因为这番话有多大不敬,而是眼前神情闪动的人。
“阿姐。”和微忙拉住见杏的手,却不知从何解释。
见杏拂开和微的手,浅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不用解释。”
她说着,要去端一旁的药壶,却不慎被滚烫的瓷壁烫了一下。
“诶!”花榆在身后想拉住她。
见杏却躲得快,匆匆摸了下耳朵,端着药壶往外走,“无碍,我再去煎一服药。”
和微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手无意识地蹭了下脸,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脸好像变细腻了不少。
“看。”沉香忙指着不远处的铜镜示意和微看,“变回来了。”
和微有些诧异:“这么快?不是说…若只用烟罗昙易容,这层脸皮起码要七日才会自然脱落么?”
“谁知道呢,”花榆耸耸肩,“就像我没搞明白沈无到底是怎么一眼便能认出你一样。”
和微想了想,语调轻扬:“可能…是我想刀他的眼神太让他熟悉了吧。”
花榆又耸耸肩:“呵,不怎么信。”
和微笑了笑,把手中的茶喝完了,才想起来问:“容娘娘呢?”
沉香坐在一旁晃了晃腿,“容娘娘跟父皇在商讨事情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说在说什么。”
她思索的眉头又缓缓疏解开,“不过此事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吧?终于可以平平安安地继续活着啦!”
李怀安在她身旁握拳咳了咳,也说不准是咳还是笑。
倒是花榆悠悠哉哉地说了一句:“这么乐呵,小心你的一语成谶。”
和微看着他们说笑,欣慰之余,又生了一些怅惘。
她怅惘的地方,是怎么想“陛下器重沈无”怎么怪,好像“器重”二字在陛下身上便从来没体现过似的。
她怅惘的地方,是牢狱。
黑沉沉的凉水足足淹至沈昀的腰际,他双手皆被铁环桎梏住,头微偏着,不知是死是活。
他胸口的那处重伤似乎也被水淹没了,肉眼看分不清在哪儿。
沈无与他对峙良久,忽而拎着剑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前,在水边蹲了下来。
有小官怕他做傻事,忙跟上去小心提醒道:“殿下莫要冲动,陛下还没说如何发落,咱们还是得注意些分寸,若是搞大了怕是不好交代。”
沈无没回头看他,只是平静道:“出去。”
“啊?”小官有些不解。
泡在水中的人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低低笑着,缓缓抬头用那双染了血的眼睛看小官,戏谑道:“他让你滚呢,这都听不明白啊?让你滚出去呢,他做什么与你们无关。”
小官一身腱子肉,不是会被轻易吓到的模样,但他的的确确因为两人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抖了抖、向后退了两步。
“殿下,您接着审!”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拉着其他人跑了出去,还不忘将牢房的门给锁上。
现在周围确实是没有第三人了。
沈无的目光在沈昀身上搜寻着,忽而发现了什么,他反手用剑柄抵上那个位置。
果不其然,沈昀即使能忍也下意识痛哼了一声。
“你爱水是吗?建地宫费了不少心思吧?怎么样,这个牢房还喜欢么?”
沈无边说,边加大了转剑柄的力道,他清晰地看见了剑柄迅速被染红,但这根本不够,跟沈昀对和微所做的相比,这才哪到哪啊。
滴答。
被多次蹂.躏的伤处正向外汩汩冒着血,血似乎还是黑的,滴落在池水里时颜色很浓。
沈昀低着头紧咬牙关,喉头不受抑制地涌出了几声闷笑。
沈无收了手,拎着剑站起来,“无痕村的那些人去哪儿了?”